-所有人又忍不住地去看魏懷川。
怎麼說呢。
誰也沒料到是這麼個局面。
魏懷川臉色陰沉至極,卻猛地笑了:“孟允棠,你真是好樣兒的。”
怒極反笑,正是說的如此情狀。
然後,魏懷川一拍桌子:“膽子太大了些!”
懷了孕,還敢跑?!也不怕身子有個什麼閃失!
而被魏懷川拍過的桌子,卻是猛地裂開了一條縫。
眾人都被這動靜嚇得一個激靈。
周大夫倒不怕死,隨後提醒一句:“王爺要去,帶上我配的安胎藥。也不必急著往回趕。保胎要緊。”
魏懷川冷冷看住周大夫:“幾個月了?”
周大夫猛地住了口,尷尬愧疚地看著魏懷川,半晌才乾笑一聲:“已是快要四個月了。”
魏懷川又是一聲笑。
這次,他的語氣更冷了:“這麼久了,竟都沒有人告訴本王一聲?”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
他好歹也是這個家裡的一家之主!
周大夫眼神飄忽,沒敢和魏懷川對視:“孟姑娘說想親自告訴王爺,因此我就幫忙瞞著了。”
誰曾想,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周大夫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一個事情:那是不是,當時孟姑娘就想著要走了?
他背後一寒,下意識看向魏懷川。
果然看見魏懷川又冷笑一聲。
魏懷川終於還是忍不住踹了一腳那桌子,咬牙切齒道:“好,好,好,等本王找到她,本王還真要問一問,本王到底是哪裡對不住她!”
沒人敢勸盛怒的魏懷川。
但當日,魏懷川就出發了。
直接出了京,去找孟允棠。
可出了城門那一瞬,魏懷川反而從盛怒中陡然冷靜下來:天大地大,要去哪裡找一個人?
本來,魏懷川是叫人盯著孟允棠的。
可那是為了孟允棠的安危。
後來,慢慢的危險漸漸除去,他也就沒有再讓人死盯著。
這次去莊子上,更是沒有人跟著!
而且,就算有人跟著,孟允棠也隻怕是能甩掉的。
最關鍵的是,他太不瞭解孟允棠了。
此時此刻,他連她可能去哪裡,都想不出來。
是啊,他親手收攏了她的舊部,又用親人威脅她,他就是要讓孟允棠死死被困在自己身邊,哪裡也去不了的。
他從來沒想過,孟允棠會離開。
明明,他感覺得到,她已是接受了這一切,也對他開始如同從前——不,甚至比從前更甚了。
她怎麼會走呢?她怎麼能走呢?
魏懷川想不明白。
隨從見他半天不動,便輕聲開口:“王爺?”
魏懷川清醒過來,垂下眼眸:“帶路,去她去的那個莊子。”
或許會有蛛絲馬跡。
但可能性不大。
因為孟允棠不會如此粗心大意,留下證據和破綻。
不過,他仍舊想過去看一看。
沒人阻攔。
很快,魏懷川就到了孟允棠的霍莊子。
霍莊頭聽聞魏懷川過來了,連忙趕至村口去迎接。
不過,不等他行完禮,魏懷川便已冷冷開了口:“你女兒去哪裡了?”
霍莊頭一愣,道:“自然是跟著我們姑娘了。她是我們姑孃的貼身婢女,不跟著姑娘能去哪裡呢?”
魏懷川見他裝傻,便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更冷:“那你說,你們姑娘又去哪裡了?”
霍莊頭剛要回答,魏懷川就開了口:“想清楚再回答。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女兒去哪裡了。她難道就不跟你辭行?”
聽聞此言,霍莊頭身上一僵,頓時背上都發冷了。
但他沉默了一會兒,就道:“自然是辭行了。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姑娘手裡有賣身契,我女兒自然是她的人。如今,莊子都被姑娘賣了換成錢了。”
“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霍莊頭歎了一口氣,近乎無奈:“姑娘會不會告訴我們行蹤,王爺難道不明白嗎?”
這一句話,反倒是把魏懷川給問得隻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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