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第一個反應,是有人在魏懷川耳朵邊上說了什麼閒話。
等魏懷川走後,府裡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而周大夫也請來了,給孟允棠看病問診。
孟允棠燒得雖然有些厲害,但人還算清醒。聽見周大夫來了,連忙自己坐起來,強打起精神。
周大夫是魏懷川親信之人,想要從周大夫口中得知魏懷川的事情,並不容易。
孟允棠其實也沒有大礙,就是風寒入體,之所以燒得這麼厲害,主要還是因為底子太差了。
周大夫語氣也有些重:“你這剛養回來一點,轉瞬就又打回了原型。就不能愛惜些身子?再這樣下去,今冬可真的就難熬過去了!”
孟允棠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低聲道:“對不住,下次我小心些。”
周大夫語重心長:“不管你是誰,但既然吃了我的藥,就得愛惜身體。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你若總是生病,不愛惜自己身體,那便是天大的不孝。”
孟允棠乖乖認錯。
“周大夫。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您。”孟允棠趁著周大夫寫方子的時候,輕聲開了口。
周大夫也沒拒絕:“問吧。”
本來周大夫以為是孟允棠自己的事情,可一聽到孟允棠提起的傷口,便揚眉:“你想問王爺身上的傷?”
孟允棠點點頭:“是。您能告訴我嗎?”
周大夫放下筆,蹙眉:“當初王爺那一道傷口其實並不算厲害,沒有傷及肺腑,若是當時就肯好好治,不拖延那麼久,也未必會有那麼嚴重,甚至差點丟了命。”
孟允棠看住周大夫,心頭“砰砰砰”直跳:“差點丟了命?”
“嗯。提起當年的事情,周大夫仍舊是有點唏噓:“當時受傷後,第一時間,王爺沒有治療,隻是隨意包紮了一下,結果導致傷口見了風,後頭起了高熱。”
“又強行趕路,這才傷了身體底子。以至到了邊關時候,真是命懸一線——那傷口,都潰爛流膿了。”
“後來颳去腐肉,每日換藥,又調養了足足半年,人才緩過來。”
“不誇張,要不是遇到我,再晚兩日,王爺怕是早沒了。”
周大夫看住孟允棠,又笑著寬慰:“不過現在已經大好了,半點影響也沒無。除了那疤實在是消不去。”
孟允棠忍不住問了句:“那他當時,為何不好好治傷?”
魏懷川身邊能人異士那麼多,不可能連個好點的大夫都找不到。
周大夫搖頭:“具體就不知了。不過,除了條件不允之外,王爺自己大概也是有些消沉的。”
哀莫大於心死。
心死了,人也就廢了。
魏懷川那半年,痩得隻剩下一把骨頭,再緩過來,也是性情大變。
孟允棠一時不知說什麼了,隻是眼看著周大夫要走,她連忙問出最想問的:“那,這樣的受傷,會影響......子嗣嗎?”
周大夫一愣。
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他半晌才確定一遍:“你說的是王爺?”
孟允棠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是說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受過傷之後,一直也不想娶妻,與旁人說,是對女子失去了興趣。我想著,周大夫醫術這樣好,是不是有辦法。”
周大夫笑了:“無稽之談。胸腹受傷,怎會影響那些?”
孟允棠不信:“果真沒有影響?那為何受傷之後,一切都變了......”
周大夫摸著鬍子搖頭:“那多半是自己心境導致。或是自己覺得有影響。或是本來就不喜歡女子,找個藉口。又或者,大徹大悟,不再醉心情愛。”
他又笑:“反正我見過那麼多受傷的,沒一個出現這樣情況。”
孟允棠滿腹疑惑,卻也沒有多說。
隻是送周大夫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今日之事,還請您不要告訴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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