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婷是真以為陸夫人生了惡疾。
一路上都是六神無主,一張帕子幾乎攪破。
等衝進主院,進了內室,看見陸夫人笑吟吟地坐在那兒時,陸雲婷都懵了。
正陪陸夫人說笑的,不是最近風頭極大的陳蘭又是誰?
陸夫人笑容滿面,顯然被哄得極開心。
見到陸雲婷,陸夫人笑著招手讓她過去,拉住她坐下,又掏出個帕子給她慢慢擦了擦汗,笑道:“瞧瞧這一頭的汗,真是個孝順孩子。”
陸雲婷乾巴巴地語無倫次:“您沒事啊——那,那,那——”
陳蘭適時開口:“一切都是一個計謀。之所以這樣做,隻是為了將王妃請回來。”
陸雲婷更加糊塗了。
陳蘭笑看著陸雲婷,目光溫和:“在下想問王妃一個問題,不知王妃覺得王府更親近,還是陸家更親近呢?”
這個問題讓陸雲婷一愣,隨後她看了看陸夫人含笑的臉,自然而然有了選擇:“當然是陸家。我是陸家的女兒——”
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想起她夥同魏懷川騙人的事情,她就不由得心虛地吞了一口口水。
陳蘭聞言笑容更深切了些,然後他柔聲道:“是了,陸家是王妃和太後的家,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沒人反駁這話,陸夫人甚至點點頭。
於是陸雲婷也跟著點了點頭。
然後,就聽陳蘭道:“其實太後孃娘有一件事情想請王妃幫忙。”
陸雲婷頓時就明白了陳蘭的意思,也明白了為什麼如此興師動眾是為了什麼。
她心裡甚至隱隱猜到了陳蘭他們到底要她做什麼事。
陸雲婷的心砰砰砰地跳起來,緊緊地看著陳蘭,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害怕。
陳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王妃將這封信悄悄放進王爺的書房就行。”
“放在哪裡都可以。當然,越隱蔽越好。王妃和王爺是夫妻,誰也不會懷疑王妃的。”陳蘭笑吟吟地,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渾身冰涼:“誰也不會覺得是假的。”
“到時候等王爺被軟禁起來,便隻能仰仗王妃了。”
陳蘭的語氣輕柔,卻含滿了誘惑:“王妃到時候想讓他怎麼樣,自然都行了。”
頓了頓,他又拋出一句來:“當然,王妃就算想和離,重新選個更滿意的夫婿,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陸雲婷看著那一封信,遲遲沒敢伸手去接。
她想著魏懷川,想著自己如今過的日子,心中劇烈掙紮起來。
陳蘭也不著急,就這麼任由陸雲婷慢慢想著,一點催促和逼迫的意思也沒有。
反倒是陸夫人推了陸雲婷一下:“雲婷,你這個時候可要分清楚親疏。”
陸雲婷伸出手,卻半晌沒接過來,反而忍不住問了句:“萬一魏懷川發現了——”
想起魏懷川看自己的目光,想起他那雙冷冰冰的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陸雲婷微微打了個哆嗦,心中更遲疑了。
陳蘭輕聲道:“他不在府裡。他也不會知道是王妃你。相反的,到時候他成了反賊,王妃卻還替他求情,願意陪著他,他隻會感恩戴德,如同一條狗一樣,來愛您敬您。”
這句話像是淬了毒的蜜,誘人又危險。
可陸雲婷卻被蜜糖引誘,繼而被毒藥迷了神智。
鬼使神差地,她接過了那封信,並且輕聲詢問:“就放在書房就行,是嗎?”
陳蘭點點頭:“對,放進書房就行。到時候王妃其實隻需要在府裡製造出一點點混亂,然後趁著所有人的目光不在書房那兒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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