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和陸雲婷回來的時候,已是後半夜了。
而且魏懷川親自抱著陸雲婷下了車,送回她的院子的。
人人都看到魏懷川回來的時候,那黑沉沉的臉色。
所有人都知道,魏懷川這是心情不好。
當天夜裡,魏懷川陪著陸雲婷,未曾離去。
第二日,坊間有了傳聞,說是靖王妃的孩子沒了,是太後從中作梗。
這是太後不願靖王有自己的孩子,這才連親妹妹都害了。
第三日,這已經不是一則謠言,而是滿城風雨。
第四日,魏懷川仍舊沒從王妃的院子裡出來。
第五日,已經有不少官員在朝堂上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如此下去,謠言四起。對皇室形象並無任何好處。尤其是對陸雲鳳的口碑聲望,更無半點益處。
若再不及時處置,那下一步,隻怕就有人反對陸雲鳳了。
民心這種東西,有時候一文不值。
可有時候,卻也能要了這些權貴的命!
就連陸雲鳳也有些心裡不舒服——這件事她是沒做的。
可是這幾日,她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都是心神不寧,煩躁不安。
她怕魏懷川聽信了外頭的傳言,懷疑是不是她做的。
畢竟,是吃了宮裡的飯菜後,陸雲婷才出了事。
雖然魏懷川當時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讓徹查,但陸雲鳳還是第一時間徹查了這件事情。
可偏偏,什麼都查不出來。
送菜的宮女沒問題,做菜的廚子沒問題——陸雲鳳實在是找不出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
自然而然的,也沒辦法主動給陸雲鳳一個交代。
連著幾日沒睡好,陸雲鳳甚至犯了頭疾。頭痛難忍,換了三個太醫也看不好。
醫女一直揉按,也不起任何作用。
陸雲鳳如此憂心忡忡,自然有的是想替陸雲鳳排憂解難的人。
這不,就有人給陸雲鳳出了主意:“當務之急,是找一個真凶出來。”
陸雲鳳聽見這話,就煩躁不已:“誰不知道要找一個真凶出來?可哀家上哪裡去找真凶?要能找出來,哀家早就找出來了!”
她甚至瞪了那人一眼。
不過出主意的人本來就是陸雲鳳的面首,聞言更湊上來,笑著給陸雲鳳揉太陽穴,聲音也越發溫柔緩和:“太後孃娘,這個真凶是不是真的,哪裡要緊呢?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有個交代——”
陸雲鳳一愣。
那面首壓低聲音,將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仔仔細細和陸雲鳳說了。
陸雲鳳聽著聽著,倒真覺得的確是那麼一回事——可不是麼!這個真凶是不是真凶,誰在意呢?
她滿意笑了,捏了捏那面首白嫩的臉:“還是你聰明。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那面首笑盈盈道:“太後孃娘隨便賞賜我個芝麻官噹噹,我也算光宗耀祖——”
陸雲鳳擺擺手,隨意應允了:“這有什麼?哀家允了,明日你就去禮部,領個禮部侍郎做一做。等後頭伺候好了,想去戶部也不是不行——”
那面首自是高興得不得了,連連謝恩,同時俯頭在陸雲鳳胸口,用牙齒叼住衣襟:“太後大恩,奴無以為報,願為太後放鬆一二——”
解決了心頭大石,陸雲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她哼笑一聲,滿意地往後仰,靠在軟枕上,任由那面首服侍自己——
當日下午,靖王府就來了陸雲鳳身邊的親信。
而且還是如今的大宦官如海。
如海是來給魏懷川一個“交代”的。
魏懷川聽聞此言,終於從陸雲婷的院子裡出來,見了見如海。
如海見到魏懷川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等他說完,魏懷川卻是半晌沒開口。
如海心中忐忑不安,猶如打鼓一般,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悄悄地抬起一點眼皮子,去偷看魏懷川。
結果正好就和魏懷川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了。
魏懷川唇角好似勾起來一些,又好似沒有。
不過,這個樣子的魏懷川,從來都是最讓人膽戰心驚的。
如海心頭重重一跳,後背心冷汗都出來了。
魏懷川這個時候終於慢慢悠悠開了口:“那人呢?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如海心頭更加一鬆:看來魏懷川是信了!
隻要魏懷川接受了這個“說法”,那外頭的謠言總算是可以停了!
如海忙笑道:“自然由王爺定奪,太後孃娘說了,犯下如此重罪,即便是淩遲,誅滅三族也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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