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這邊離不得人,孟允棠就留下了。
楊嬤嬤縱然心中再怎麼擔心,卻也隻能先去魏懷川跟前稟告。
魏懷川此時並不在府裡,楊嬤嬤是直接去的衙門裡找的魏懷川。
她臉色緊繃,神色看著很不好。
魏懷川看了一眼,下意識便放下了手裡的筆,蹙眉問道:“府裡出了事?”
這一刻,他雖然沒問出來,但心裡卻是實實在在想到了孟允棠的。
他也猜得到,能讓楊嬤嬤親自出府裡來找他回稟的事,一定不會是小事。
楊嬤嬤看了一眼屋裡其他人,輕聲道:“還請王爺屏退左右,這件事情,我得單獨和王爺說。”
魏懷川抬起手來擺了擺,其他人便極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楊嬤嬤隨後直接跪下,抬頭看住魏懷川,眼淚也流出來:“王爺,老奴對不住王爺的托付。”
魏懷川眉頭皺得更緊,卻還是能保持著冷靜,隻沉聲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楊嬤嬤哭道:“是孟姑娘,孟姑娘差點出了事。”
魏懷川聽見前半句的時候,幾乎都要站起身來,但聽見後半句後,就又坐回去。
已經懸著的心,也是瞬間落了下去,他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氣,平靜道:“嬤嬤先别哭,仔細說說。”
楊嬤嬤便是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魏懷川聽明白了,思忖片刻才道:“回去瞧瞧。現在還沒有最終定論,也許是虛驚一場。”
畢竟,楊嬤嬤出來時候,周大夫都還沒到呢。
楊嬤嬤聽到這話,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忘了這一茬,這一時之間,還有點兒無措和心虛——本不該如此的。她至少應該調查一下。
這樣一想,楊嬤嬤更是老臉通紅,連忙認錯:“老奴糊塗了,事情都沒弄清楚——”
魏懷川擺擺手,已經站起身來:“走吧,孟允棠一般不會猜錯。本王回去瞧瞧。”
言下之意,倒是已經信了孟允棠一大半。
楊嬤嬤連忙點頭,想了想也道:“若是真的,府裡隻怕要徹查一番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絕不能放任不管。幕後之人,那是必須揪出來的。否則的話,隻怕府裡以後要生亂。
而且如此歹毒的人,楊嬤嬤想著都覺得害怕。
魏懷川“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等到上了馬車,魏懷川忽然問了句:“雙喜跟著孟允棠,有多久了?”
楊嬤嬤輕聲答道:“有些日子了,從孟姑娘進府裡,雙喜就伺候孟姑娘,最開始是監視,後頭就變成了......服侍。孟姑娘心疼雙喜身世,對雙喜十分疼愛,頗有些對妹妹一般的意思。”
魏懷川看了楊嬤嬤一眼,最後道:“太醫院有不少不錯的大夫。”
有了這句話,雙喜的臉,怎麼都有得治了。
“雙喜這次能為孟姑娘擋災,就算是讓她選,她也是願意的。”楊嬤嬤輕聲說了句,算是替雙喜表了態。
魏懷川是因為孟允棠,這才肯為雙喜費心的。
所以,雙喜應該承情。
楊嬤嬤猜測,魏懷川這是想要以後雙喜對孟允棠忠心耿耿。
“事後,府外找一個好人家吧。”魏懷川卻如此道。
楊嬤嬤一愣,覺得有點看不懂魏懷川的意思。
但魏懷川並不打算解釋,反而隻是閉目養神。
而此時,周大夫剛看完了雙喜的臉。
周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
孟允棠一看到周大夫這個表情,心裡就是一沉。
周大夫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寬慰了雙喜幾句後就說要開藥,卻在走的時候,給了孟允棠一個眼神。
孟允棠心領神會,連忙也跟出去。
出去後,周大夫再不掩飾自己的神態,眉頭緊皺,第一句話就是:“這件事情不好辦。”
孟允棠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既然是衝著她來的,就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能治好。隻怕是要有些費事。
她隻堅定道:“需要用什麼藥,我一定想辦法找來。周大夫隻管開方子。”
“若治不好呢?”周大夫卻問了這麼一句話。
孟允棠聽聞此言,瞪大了雙眼:“治不好?怎麼會......”
治不好?
周大夫點點頭:“這是毒,極霸道。用了重藥,就傷了肺腑。而且,這些潰爛的疹子,也會因為毒素緣故,留下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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