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桐繼續刷牙,沒有搭理他。
傅硯洲也不生氣,站在她身旁開始擠牙膏。
顧青桐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觸,她來這裡是為了生病的孩子。
至於這個男人......
鏡中,她目不斜視,目光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說過,靠近他,靠近的......是痛苦。
風花雪月的愛情不是全部,對她而言,是催命符,她不會再走回頭路了。
她快速洗漱好要出去,此時傅硯洲刷完牙,一下子攥住她的手腕。
顧青桐冷冷地睨著他。
“老婆,幫我刮刮鬍子好嗎?”
“傅總如果真的想念您過世的妻子,何不去陪她?自己活得好好的,有兒子、有美女,有顯赫的家世、富足的資本,還非要千裡迢迢來裝深情。傅總,不覺得自己太虛偽了嗎?”
傅硯洲的臉色僵住。
他眉宇間浮現出一縷痛苦,嘴邊澀然。
他的嗓音有些嘶啞: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陪她呢?”
他苦笑。
“但我們的孩子怎麼辦?那是她用命生下來的。他還那麼小,把他隨便交給别人,你放心嗎?”
顧青桐不想聽,她要去照顧她的兒子。
可傅硯洲怎麼肯讓她躲避?
他大步攔在浴室門前,高大的軀體將門完全擋住。
顧青桐後退兩步,怕刺激了他,衝動之下他會做出什麼。
傅硯洲的目光炙熱,如火一般。
他凝視著她,像是要把她狠心扔下他這三年的委屈通通告訴她:
“你知道嗎,阿訓長這麼大,我從沒讓我母親碰過他。我明白你不喜歡我母親,我母親還懷疑過阿訓不是我的孩子......所以就算她再想抱孫子,我也沒有鬆過口。”
“我知道,阿訓是你唯一的牽掛,他同樣也是你留給我最珍貴的東西,所以他從生下到現在,都是我親自照顧的。餵奶、換尿布、哄他睡覺......我甚至不允許明山和亞瀾灣的人碰阿訓,更不要說别人。”
“所以,老婆,阿訓是你和我的,他隻是你和我的。”
傅硯洲說著,一步步朝顧青桐逼近。
儘管浴室很大,但禁不住男人與牆壁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壓縮。
顧青桐被他的話觸動。
比起她的兒子被霍明書、高衍蘭、傅英山他們照顧大,她當然更欣慰於他是被他爸爸一個人帶大的。
就像傅硯洲說的,阿訓隻是他們倆的,别人都休想插進來。
“老婆......”
她晃神間,突然被握住雙手,放在火熱的胸膛前。
“放開......”
“你怨我不去陪你,其實,我都想好了。等阿訓長大了,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他,然後我就去陪你。真的......”
他生怕她不信,一再強調。
顧青桐想推開他,他卻越來越癲狂般,拚命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意。
“老婆,你不要怪我,其實我更想快點見到你、永遠陪著你......我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那你的墓遷到家裡還不夠,我想你想的沒辦法了,隻能掏出你的骨灰陪我。可沒想到,打開你的骨灰盒後,裡面什麼都沒有。冥冥中是你告訴我,你沒有死......”
眼前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顧青桐用力推開他!
“神經病!”
她吼完,跑出了浴室。
傅程訓小朋友正滿屋子找媽媽,身後跟著兩個菲傭。
顧青桐見他光著小腳丫,忙把他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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