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洲這一年被折騰得不輕,上次見他還是因為程箏,他心情苦悶約我們去擊劍,結果弄了一身的傷。我就不明白了,兩口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他非要自殘?”
無數黑色的轎車在北城大街小巷裡穿梭,進出北城的各個通道檢查都像要抓逃.犯般嚴格,讓人感到緊張。
最終中心打來電話時,傅硯洲也正在趕往中心的路上!
寬鬆厚重的棉衣包裹住女人枯弱的身體,唯有肚子是與纖細的骨架不協調的臃腫。
此刻的她神經兮兮地在中心院牆外一遍遍地徘徊。
後面跟著好幾個人,他們苦勸無果,隻能一邊跟著一邊等傅硯洲來。
黑色的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停下,與白色的暴雪形成強烈分明的對比,氣勢壓人。
傅硯洲打開車門奔向程箏,下屬紛紛打傘,他卻絲毫不顧,眼裡隻有那個女人。
雪落肩頭。
雪落白頭。
雪落心頭。
他抱住程箏時,心裡什麼滋味都有。
打不得、罵不得、怪不得、恨不得。
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全部壓在胸口,把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回家。”
他抱起凍得瑟瑟發抖的她,程箏卻用力掙紮!
“你到底要乾什麼?這什麼天氣?現在幾點了!”
程箏固執地抓住燈杆。
“我不回去,你走吧。”
傅硯洲自她懷孕後就沒輕鬆過一天,神經時刻緊繃。
眼看沒幾天就要生了,她還是這樣作鬨,孩子有個閃失怎麼辦?她有生命危險怎麼辦?
到時候悔恨死也無濟於事。
說句自嘲的話,饒是他這樣的男人,也要被她氣哭了。
“好,你這麼晚了來乾什麼?”他問。
程箏指甲都要摳進冰冷的鐵桿中了。
“等人。”
“等誰?”
“......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等她乾什麼?”
程箏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害死我爸!”
傅硯洲皺眉:“你說誰害死你爸?”
“你們!”程箏滿臉恨意。“你們害死我爸!”
傅硯洲沉默了下,心力交瘁。
他控製住程箏的雙腕,把她打橫抱起走向車子!
程箏掙紮:“放開我!我要等她!”
“箏箏!别鬨了!你生病了!”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
“你病了。”傅硯洲坐在車裡緊緊抱住她,痛苦地低喃:
“你得了嚴重的產前抑.鬱.症,醫生說會出現幻覺。箏箏,我們回家,回家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程箏死死握住袖中的手機。
她能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那個女人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她悄悄告訴程林,他們的女兒得罪了虞釉白的女兒,隻有他死了,虞釉白才會放過程箏......
程箏的淚水打濕了厚厚的棉衣。
她死死咬住嘴唇。
他們,逼死了她爸爸。
健康中心門口此時隻有一輛車子。
梁暉時收緊衣領,坐在駕駛位抽了好幾根菸,車窗外全是他的菸頭。
與此同時,中心院牆拐角處。
一輛商務車內,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正打電話彙報——
“虞先生,沒有得手。”
——“下次不能再失手了。”
“是。”
男人眼中現出凶惡的幽光。
車子啟動,握住方向盤的手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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