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程箏進入二樓傅英山的書房。
一見到端坐在太師椅上,頭髮花白、卻讓人膽寒的傅老爺子,程箏站得筆直,規規矩矩地給他鞠躬行禮:“爺爺。”
傅英山戎馬半生,掌權半生,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曆過。
如今孫兒輩這點問題,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來了。你跟硯洲結婚一年了,回老宅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會不習慣吧?”
程箏淡淡地搖頭,等著傅英山進入主題。
不過她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
“你跟寧家那個男孩子的照片我看過了,也壓下了。跟硯洲離婚吧,好聚好散,也算圓滿。”
程箏看著桌後正襟危坐的傅英山,他的位置決定了他隻需要下命令,别人在他面前也隻有順從的份。
可程箏卻破天荒地多了一句嘴——
“傅硯洲......同意了嗎?”
她話音剛落,傅英山的眸光便如鋒利的霜刀般射向程箏!
他沒有回答。
也無需回答。
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
書房內安靜許久,程箏明白,這件事沒得商量了。
她壓下心頭那股巨大的酸澀,答應道:“我知道了,會配合傅家的安排。”
“嗯,難為你了。你跟硯洲離婚的事我會交代人去辦,放心吧,會很快。”
程箏點頭。
離開書房的前一刻,她停下關門的動作對老爺子說:
“那些照片不實,我問心無愧。”
書房門被關上,隻留下因程箏臨走時那句話而升騰起火氣的傅英山。
程箏下樓時,傅硯洲正急匆匆往樓上走。
兩人在樓梯上“狹路相逢”。
程箏心酸地發現,兩個月不見,眼前的男人瘦了,又沉穩了許多。
他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涼絲絲的氣息,看向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在看陌生人。
“你......”
“你......”
傅硯洲緘口。
程箏於是先開口:“你回來了?這兩個月還好嗎?”
好嗎?傅硯洲淡淡一笑。
他答非所問:“傅家派人去看了寧昭,也給他從全球請來了最好的神外專家。”
程箏一聽,鬆了口氣。
“他沒事就好。”
寧昭沒事,眼前這個男人就沒事,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傅硯洲隻知道,她關心的是寧昭,她隻看到他打了寧昭,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他不欲再跟她說什麼,擦著她的肩膀上樓了。
不屑、不耐......不愛。
明明是溫暖的四月天,卻有些倒春寒呢?
程箏收緊衣服,覺得有些冷。
兩人一步步,一個往上、一個往下,步伐卻出奇地一致。
就在程箏走完了下樓的台階要離開時,傅硯洲冷峻的聲音從二樓的橫廊上傳來——
“你要去哪裡?”-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