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亞瀾灣時,已經到後半夜了。
陳媽把傅硯洲做的烤梨一直溫著,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送上去。
傅硯洲面色平平地端到她面前,內心其實是有一絲期待的。
這是他第一次“下廚”,做的,是她最愛吃的東西。
可程箏看都沒看,換了衣服就上床躺下了。
“還是熱的,你吃了胃裡會舒服一些。”
“不想吃。”
傅硯洲坐在她身邊,耐著性子問:“你不是還巴巴地跑回家讓爸給你做?爸身體不好,你下次直接跟我說......”
“是我爸。”程箏聲音悶悶的,“你爸是市長,以後,你不用做今天那種事,也不用勉強自己說那種話。”
傅硯洲的臉沉下來。
在她心裡,一點都不稀罕他的付出,也不願承認她跟他是夫妻的事實!
這樣想著,他的語氣便帶著幾分斥責:“什麼你的我的,多大的人了這麼不懂事,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的人是你!”
程箏苦笑,她累了。
“好,你說的都有道理。打你也是我的不對,我錯了。就這樣吧,睡吧。”
說完,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
傅硯洲抿著唇沉默地坐了會兒,起身關燈,下樓了。
他坐在飯廳裡,一勺一勺消化掉了那溫熱的烤梨。
吃完後,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第二天,程箏起得很早,傅硯洲在浴室沖洗時她就上班去了。
知道她沒吃早飯就走了,傅硯洲咬牙。
身體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樣,說她倔驢真沒說錯。
程箏到了新聞部,一進門又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她瞥到夏楠酸溜溜地白了她一眼,以及覃飛航、方圓不服氣的目光。
馮雨柔興奮地告訴她,倪定梧昨天開早會時說了,是她贏來的報道權。
程箏點頭,照常去影印室把列印好的稿子分類裝訂。
倪定梧知道她來了,把她叫進辦公室,通過眼鏡縫打量著她。
程箏先承認錯誤:“主任,昨天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
“這個傅總已經替你請過假了。”
“哦,好。”
倪定梧抱胸,饒有興趣道:“不過,你爭取到的報道權,新聞播報、轉載都沒有你的名字,會不會覺得不平衡?”
程箏皺皺眉:“怎麼會。”
倪定梧笑笑:“沒事,這次北城電視台斬獲巨大的熱度,在公眾面前樹立了權威,你是大功臣,發發牢騷、求求表揚、爭取些機會無可厚非。”
程箏站得筆直,整個人沒有一絲功利的氣息,坦蕩道:“倪主任,我覺得人要明白自己最終的目標,而不是做每件事都有目的性,那會讓人丟失本心。我就是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記者。現在,我跟這個集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拿不到報道權,我臉上也無光;拿到報道權,讓所有的媒體都以我們為資訊的源頭轉載,我程箏,與有榮焉。”
“與有榮焉。嗬嗬。”倪定梧似乎覺得她的話很有趣。
“成,機會給你了,自己不爭取啊,我就翻篇了。那你去忙吧,你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嗎?”
程箏“嗯”一聲:“好。”
“去吧。”倪定梧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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