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當天宋明澤來了,到的時候護士剛幫沈青黎換完手術服。沈青黎一個人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别緊張,小叔的醫術很好,一定可以複明的。”宋明澤在她身旁站定。
沈青黎聞言抬頭“看向”出聲的方向,啞著聲音道:“宋明澤,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剩下的半句被她吞回了肚子裡,她想再自私一些,如果眼睛就此失明,她永遠的離開宋明澤的身邊,如果上天在給她一次看見的機會她想守在宋明澤的身邊,用餘生彌補他。
宋明澤隻以為沈青黎是臨上手術檯前的緊張,笑著摸了摸沈青黎的頭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出來。”
普通的視網膜脫落手術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做好,但沈青黎的過於嚴重,拖得時間又太長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候人才出來。
手術室門口的燈熄滅時,宋明澤就站起身候在門口了,沈青黎躺在床上,裹著紗布被推出來,宋明澤上前握住她的手。
沈青黎感覺到是宋明澤,但因為麻藥的位置靠近大腦,她暈乎乎的除了能感覺到自己抓住了宋明澤的手其他的一概不知。
病房中宋明澤守在床邊,護士過來將沉睡的沈青黎喊醒,並囑咐宋明澤隔三差五和沈青黎說說話。
“沈青黎。”
“嗯?”沈青黎迷迷糊糊道。“誰把我燈關了?”
說著就要坐起來去開燈,宋明澤按住她哄道:“沒關燈,天黑了。”
“眼睛上是什麼,不舒服。”
“眼罩,聽話不動它。”
……
肖雪玲和陳溫到病房時這樣的對話不知道進行多久了,一個問一個答。
沈青黎不管什麼問題都會被宋明澤淡淡兩句話安撫下來。
這時宋清潭進來了,他看著病房的眾人拿著手冊淡淡道:“手術完成的不錯,就等後續恢複了,不出大問題應該能恢複三分之一的視力。”
隨後又道:“行了别圍著了,還要一會才會醒呢,小澤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
宋明澤點頭,跟著出去了。
等到宋明澤吃完飯回來沈青黎已經醒了,肖雪玲和陳溫正在逗她。
“青黎,你知道你麻藥沒醒時多好笑嗎,你說誰把你燈關了,硬要明澤給你開燈。”肖雪玲笑的扶著肚子,擦著因為笑得猖狂飆的生理性淚水。
陳溫也接話道:“還有還有,你要爬起來去練跳水,說肖雪玲又要拿冠軍了你很羨慕。”
沈青黎搶在他們還要繼續以揭露她的醜態取樂之前打斷道:“我的手術結果怎麼樣,複明的機會大嗎?”
這時宋明澤推門而入接話道:“很大,小叔說沒有大問題,靜養兩週左右就能拆紗布了。”
“咦,你回來了啊,咋還在門口偷聽呢?”肖雪玲瞄他一眼不滿道。
“沒有偷聽剛好走到門口聽到。”宋明澤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回道。
一整個下午三人都在病房帶著,肖雪玲和陳溫偶爾幼稚地拌兩句嘴,宋明澤坐在床前替沈青黎扒橘子。
扒完遞給她道:“我手碰過。”
沈青黎想起上次自己分橘子強調的那句“手沒碰到”,原來宋明澤不高興的是這個啊。
想到這沈青黎接過橘子一瓣一瓣地吃起來,冬天的橘子很甜。
宋清潭第三次查房看著依然沒走的三個人沒好氣道:“你們隊裡這麼閒嗎?病人需要休息,趕緊的,都回去。”
病房安靜下來,宋清潭簡單地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便也準備出去。沈青黎這時喊住了他。
“宋醫生。”
宋清潭轉過身來疑惑地問:“怎麼了?”
“謝謝你。”沈青黎蒙著紗布,連眼睛都看不到,隻勉強能看到是腦袋轉向了自己這邊。
宋清潭笑了一下,“有什麼好謝的,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責,更何況你還是為我們國家爭光的奧運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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