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澤回到場館內時已經很晚的,隊員的訓練已經結束,教練見到宋明澤這個時候過來有些疑惑。
“怎麼這會過來了,不是明天才開始選拔嗎?”
宋明澤笑著說:“不是選拔的事,是沈青黎的事情我想問問您。”
教練連忙笑著擺手道:“不太清楚哦,她平常就是有時間就過來,但也不會跟我們聊到工作以外的事情。”
“她是半年前來的這邊眼睛就一直沒去看過嗎?”宋明澤皺眉問道。
教練思索片刻後答道:“她來我們這是兩三個月前吧,我看她眼熟,後來才想起來是今年的女子單人跳水冠軍,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不見還來我們這地方了,你不是她教練嗎?隊裡對傷殘退役的選手沒有一點人文關懷嗎?”
宋明澤沒有反駁地老實挨著訓,沈青黎壓根就沒申請傷殘退役,賽後采訪之後就再也聯絡不上她了。
宋明澤連聲道歉後又問:“她為什麼會來這裡教跳水呢?”
教練充滿戒備的看著他道:“沒有教跳水,她就是過來看看。她沒有辦法考教練證,你們怎麼這個也要查啊?”
宋明澤知道他是誤會了什麼,無奈解釋道:“不查這個,我隻是想知道她這半年過得怎麼樣,她不肯去看眼睛,給她聯絡了專家醫生,想瞭解多一點她的情況。”
教練這時才放下戒備,“她剛過來那會應該是還不太適應看不見的生活,露在外面的皮膚可以看到經常磕得青紫,應該是從來沒有去看過。但她說過她的眼睛能感知到外界的光,不是徹底的一片漆黑。其實視網膜脫落是我們跳水運動員很常見的病,但她的太嚴重了,你這做教練的都沒有發現及時製止她繼續訓練嗎?”
教練的一番話讓宋明澤有些無地自容,那時正趕上自己受傷和肖雪玲沒有辦法比賽,對沈青黎確實忽視了些。
宋明澤垂眼聽完對教練說:“麻煩您明天一定讓她來看選拔賽,明天醫生也會到,她的眼睛還有治癒的希望。”
教練的電話來得猝不及防,沈青黎接起。
“青黎的,你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嗎?”電話那頭教練的聲音響起。
“差不多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明天選拔賽,你帶過他們這麼久想你也過來看一下比賽,我明天有點事情要處理,賽後可能需要麻煩你。”教練說道。
沈青黎糾結了很久才回答:“行吧,明天幾點的比賽。”
教練見她鬆口頓時喜笑顏開:“明天上午十點是其他場館的過來,下午才是我們,你下午過來就行。”
電話掛斷後沈青黎又給肖雪玲打了個電話,得知肖雪玲被調往其他場館了,明天很有可能隻有宋明澤和另一個新來的教練在這邊。
翌日上午沈青黎便過去了,雖然教練和她說下午來便可以,其他選手的資訊也很重要。她剛到時比賽還沒開始,教練和前一樣見到她便上前將她帶到後台了。
“沈教練。”今天準備比賽的小孩給她打招呼。
雖然沈青黎不是正式掛牌的教練,但因為她教的用心並且是奧運冠軍,小孩都崇拜她所以對她都很熱情。
她簡單提醒了一下每個人容易犯錯的點便回了一旁的觀眾席,說得太多反而容易擾亂他們的思路。
隨著哨響比賽開始了,比賽場館此時還是有些嘈雜的。孩子的家長也都來看這場比賽了,沒有哪個家長不重視省隊的選拔賽,都坐在場下為自己的孩子加油打勁。這就導致沈青黎的判斷有些受影響,起跳入水聲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宋明澤坐在最近的裁判席上,他側頭看見沈青黎坐在右後方的人群中,微微皺著眉,有些苦惱無奈的樣子。他招來安保人員去將沈青黎帶過來,坐在評委席旁邊的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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