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司墨的臉充滿戾氣,雙眼鷹隼似的盯著她,好像能透過眼睛看穿她的靈魂一般。
腳步像被千斤的水泥拉著,她還是不斷的後退著,魏司墨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幾乎擋住頭頂的光線,讓他整個人都隱在暗處,像個隨時準備拉她下地獄的惡魔。
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像是連呼吸都在一點點被掠奪。
男人神情冷漠,隻有那雙眸子,讓她如墜深淵般發寒,氣壓低到了極點,壓迫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不怕他的暴怒,反而更怕他這樣的冷靜。
一句話都不說,卻讓她在恐懼的極點。
魏司墨就這麼看著她,隻有他知道,此刻心裡瀰漫著的刺痛與絕望,像被尖刀將心臟捅了個對穿,憤怒已經不能形容他此刻的情緒。
他的婧曉,要聯合别的男人離他而去!
愛有多深,此刻恨就有多深。
當年他誤會她的背叛與現在重合在一起,讓他的怒意幾乎升到頂點。
五年前是誤會,那現在呢?
他等著鐘婧曉開口,卻隻聽到一句她咬唇顫聲道——
“怎麼會是你在這裡,沈佑程呢?”
不是認錯!
更不是求饒!
都怕成這樣了,還要問沈佑程是嗎?
良久,他閉目冷笑起來,再睜眼時,便隻剩森然的冷意。
“我又不會殺了他,你怕什麼?”他嘴角扯出一抹慢條斯理的笑來,看得鐘婧曉心裡直髮毛。
她更加不安:“你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是他自己不願意來救你罷了。”
“不可能!”
她下意識否認,卻看著男人打開了她的手機,撥通了沈佑程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沈佑程充滿歉疚的聲音充斥在不大的房間內——
“對不起婧曉,你相信我,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會把你從魏司墨身邊接走的……”
魏司墨按斷了通話,看著鐘婧曉一字一句道:“沈佑程貪心不足蛇吞象,把所有的資金都套牢到林氏,我告訴他,沈氏可以活下去,隻一個條件,結果顯而易見,他放棄你了。”
“你撒謊!你撒謊!”鐘婧曉難以置信的猛地推開他,“一定是你逼他的!”
魏司墨眉梢輕挑,聲音譏諷:“是我逼的又如何?事實就是二選一,他選的不是你。”
“……”
她僵硬的站著,被男人拉住手腕往外拖:“今晚,各屆媒體都在,既然沈佑程識相的走了,那明日頭條就不會是沈氏破產,而是你我,我會告訴所有人,你沒死,你就是鐘婧曉。”
鐘婧曉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我不是替身!我不是鐘婧曉的替身,你是要抹除我的存在嗎?!”
她死死扒著門口不肯放手,可哪怕她掙紮的力氣再大也擰不過魏司墨。
鐘婧曉被拖著往四樓上。
任由她叫的再淒慘,也沒人對她施以援手。
沒有沈佑程,她還可以自己逃。
可如果連她都不再是她自己,她還能逃到哪裡去?
她幾乎絕望,強烈的恐懼傳遍四肢百骸。
可望著深邃無垠的海面,她突然不怕了。
在轉角踏上甲板時,她猛地甩開魏司墨,躍身跳進海裡。
身體極速下墜著,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往身體裡鑽。
意識迷離時,她睜著眼,看到魏司墨毫不猶豫的,朝她跳了下來。
她怎麼記得,他不會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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