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底六年,我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同僚倒在我面前。
卻還要對男友裝作順從懂事,乖巧求寵。
隻為讓他相信,我愛慘了他。
收網那天,男友紅著眼質問我:“為什麼背叛我?”
“薑絕,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
我把刀抵在他的心口,腦子裡閃過死去同僚們的微笑,眼淚無聲滑落。
“陳商述,我愛的,隻有祖國!”
……
塔安山。
刑房內昏暗無光,牆壁縫隙間凝固著長年累月的黑紅血跡。
刑架上吊著一個辨不清面目的男人。
男人,手腳指甲儘數被拔,鋼釘穿刺身體,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好肉。
馬仔阿武無趣地丟下手裡的匕首,低聲罵了句。
“媽的,各種手段都用了,這條子嘴硬的很。”
“得虧老大有傘,不然咱們還抓不住這死條子。”
被喚作老大的,是我舔了六年的男人,陳商述。
同時,他還是整個江北集團的頭目。
陳商述手指夾著煙,指間猩紅明滅。
“你手裡那份交易單,到底是誰給你的?”
男人微微抬起頭,目光透過淩亂沾濕的額發看向我。
我心一緊,又看見他脫力似地低垂下去。
陳商述失了耐心,抬手將菸頭碾在男人手背:“還不肯開口?”
瞬間,肉被燙焦的味道傳來。
男人壓抑的悶哼聲,如悶鐘般砸在我的心上。
我靠在陳商述懷裡抬眸看他,試探著開口:“商述哥,不如讓我來試試?”
聞言,陳商述似笑非笑地垂眸看我。
我的後背陡然起了一層冷汗。
但男人隱忍地呼吸就在耳邊,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我一把抓起匕首,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抵在他心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實交代。”
男人呼吸微弱,因忍痛而咬破的唇艱難出聲:“天網恢恢,你們這群畜生,終會伏法……”
他竭力抬眼看向我。
目光交彙地那一刹。
我想起我們曾在紅旗下,並肩而立立下誓言,說要為祖國為人民捨生忘死。
那時,他意氣風發,製服上的肩章熠熠生輝。
而現在,那雙充血赤紅的雙眸中,有不捨,有訣别,又像在用眼神安慰我——
别怕,給他一個解脫,他在黎明後等我。
這一刻,我的心像被無數把利刃割裂,痛得無法呼吸。
“不知死活。”我的聲音發啞,握著刀的手發顫。
從沒想過。
我薑絕,警校斷層第一的優秀畢業生,現在竟然連刀都握不住。
幾個深呼吸,我才將刀精準刺入了他的心臟。
眼睜睜看著他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無力地垂下了頭時。
我的心也彷彿被掏走了,隻剩下一副行屍走肉。
“你乾什麼!?”阿武一把將我拉開,厲聲責問:“我還沒問出來,你怎麼就把他殺了?”
我幾乎把唇肉咬爛,才忍下眼眶濕熱:“可你都刑訊他十個小時了,問出什麼了嗎?”
“别讓他在這壞了商述哥的心情。”
陳商述的臉色沉了下來,陰鬱的眸中透著隱隱的不悅。
默然片刻,他嗤笑一聲:“既然你膽子這麼大……”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撈進懷裡,溫熱的寬掌扣住了我的腰。
全然不顧我們還在刑房內,在他馬仔的目光下。
就肆意吻住我的唇,扯開我的裙子擠了進去!
動作粗重狠厲,不是對待愛人,而是對待一個宣泄的玩具。
我咬牙承受著,痛到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想殺了他。
好想殺了他!
可殺了他,江北集團卻還在,禍患依舊猖獗。
我把下唇咬破,才忍下這份煎熬。
視線漸漸麻木,卻始終不敢落在刑架的方向。
因為沈行川在那裡。
那張交易單是我偷來交到他手上的。
他是為了掩護我繼續潛伏下去,主動承擔一切,為了我,才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才是我真正的愛人。
我們曾經一起執行過很多次任務,彼此達成一致:“我們先是祖國安寧的捍衛者,然後才是彼此相依的愛人。”
可沈行川卻死在我的手上,死在了黎明到來前。
最後,我還要被迫在他屍首面前承受這些荒唐。
我再也忍不住盈眶的眼淚,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陳商述指腹摩挲過我發紅的眼尾:“哭什麼?”
“你弄疼我了……”我噙著淚,不得已放軟了語調。
話音剛落,就有馬仔匆忙來報:“老大,大傘有訊息來,說除了那個,咱們這裡還有條子!”
我脊背瞬時發寒。
陳商述輕歎一聲,手掌攀上我的脖頸而後驟然收緊。
“薑絕,你不會背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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