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咖啡的面子上,明錦佑應了她,“嗯。”
邱聲晚立馬喜笑顏開。
明錦佑喉結滾了滾,提醒她,“你問的而是昨晚,我可沒說今天早上.....”
聞言,邱聲晚小臉一下就垮了,“可早上你明明......”
她驟然打住,俏臉紅得滴血。
明錦佑好整以暇,“明明什麼?說出來。”
邱聲晚咬了咬唇。
她耳根子都燙了起來。
明錦佑視線在她耳畔處流連,“記得這麼清楚。”
邱聲晚,“......”
早上才發生的事,她又沒患健忘症,怎麼可能記不清!
“也沒有很清楚。”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個味兒。
明錦佑挺失望的,“本來還想問問你還記得那些細節呢,既然不記得就算了。”
邱聲晚,“......”
吃了個啞巴虧。
......
晚上邱聲晚又返回了醫院。
獨自一人去了頂樓。
她手裡抱著一箱東西,是她剛剛去煙花店買的煙花。
城裡不讓燃放煙花,所以她隻能買一些小孩子玩兒的那種地面小煙火。
她想放給何織看。
今天是何織的七七,按照老家的習俗,人在死後的每七天為一個輪迴。
到第七個輪迴,也就是死後的第四十九天,亡者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
這是他們在人間的最後一晚。
邱聲晚想放煙花給何織看。
就像乾媽想做飯給何織吃一樣。
她們都想為何織做點什麼,來跟她告别。
邱聲晚一邊擺放煙花一邊跟何織聊天,反正天台沒人,也不怕被人聽見。
“織織啊,現在的物價太嚇人了,就這麼點菸花,花了我一個月生活費呢,老貴了,你可要好好欣賞呀。”
“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鬱金香,其實也挺貴的,但誰叫你喜歡呢?”
“這花你可以慢慢欣賞,煙火你可得看仔細了,不然我可沒錢再給你買新的。”
明明該是最平靜的語氣,可淚水卻迷了眼。
她將臉埋在臂彎裡,肩膀抖動著,拚了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好久,心情才稍稍平複,又繼續擺放煙花,“不過你放心,等我以後掙錢了,我再給你買,每年都放給你看,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哦對了,還有你最想吃的黑天鵝蛋糕,我也給你買。”邱聲晚吸了吸鼻子,想把那股酸澀的情緒壓下去。
可那情緒,越壓越洶湧。
最後全都從眼睛裡漫了出來。
“織織啊,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她終究沒忍住,痛哭出聲。
或許是覺得沒人,也或許是積壓的情緒太多,她哭得很沒形象。
一邊抹淚一邊嚎,到最後還罵起何織。
“何織,你食言了鼻子會長長的!”她在袋子裡摸索著,“咦打火機呢?打火機在哪兒?”
她明明有讓煙花店老闆送自己個打火機的,怎麼不見了?
“織織,是不是你把打火機偷走了?嗚嗚嗚,打火機去哪兒了?”邱聲晚越找越崩潰。
啪嗒一聲,劃破夜色。
邱聲晚收住哭聲,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又一聲啪嗒聲清晰響起,她急忙看向聲音來源處。
是明錦佑在把玩手指間的打火機。
男人修長的指尖捏著亮銀色的打火機,淡藍色的火焰有節奏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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