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抄家也不是白抄的,查抄的過程中又要留下多少金銀財寶。
兩人滿臉喜色,拱手謝過義父後,徑直帶著大部隊離去。
他們走後,魏忠賢聞著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隻感一陣陣頭疼,不想再停留此處。
又看了一眼河邊的爛泥,低聲喃喃自語。
“兄弟啊兄弟,原諒四哥,等四哥壽終正寢,到了陰曹地府,再向你磕頭賠罪!”
說完,擺了擺手。
“走,回府!”
那八個東廠番子聞言,慌忙抬起廠公往著金魚衚衕走了。
而當所有人離開,河邊隻剩下了愁眉苦臉的陸文昭,沈煉,以及幾個倒黴的錦衣衛弟兄。
他們的任務是收斂李辛,到城外找個地方好好安葬。
幾個小旗正捂著口鼻,看著地上的東西根本不知如何收拾。
千戶陸文昭卻再待不住了。
田爾耕和許顯純乾什麼去了?
抓宮女白纓。
丁白纓就是自己的師妹,怎麼可能讓他們抓住。
可按照規矩來說,行刺了張皇後的丁白纓該被滅口處理。
此事如何善後,成了陸文昭現在最擔憂的事。
說不得,還要找個替死鬼,被他們抓入詔獄亂咬人了。
陸文昭心亂如麻,再待不下去,衝沈煉隨意擺了擺手。
“兄弟,你領著人在此收拾吧,完成廠公大人交代後,自回左鎮撫司衙門。”
“我還有點要緊之事,先走一步!”
說完大步轉身離去,隻剩下苦笑的沈煉。
不過他也明白,陸文昭既然對自己如此態度,之前放女官陸令萱的事想必也不再追究。
脖頸上這顆腦袋算是保下來了。
可歎,整個謀逆事件,終究害死了狀元郎李辛。
陸司儀陸司儀,你為何非要去殿前廣場,
非要害死他呢?
沈煉歎了口氣,衝幾個弟兄說道:“行了,别愣著了,帶上手套,找個麻袋,將狀元公收斂了吧。”
幾人越發煩躁,甚至有一人嘲弄說道:“沈百戶,我活了這麼久,從沒見過斬成肉泥的狀元公!”
“閉嘴!乾活!”
沈煉凝目低喝一聲,眾人再不敢廢話,隻好俯身收拾起來。
沈煉也不光讓弟兄們去乾這等醃臢之事,自己也捂了口鼻下手處理。
隻是……
在旁人都忙著收斂時,一道金光突兀的在沈煉眼前閃現。
沈煉眉頭一跳,俯身看了過去。
他用手扒拉開後,看清金光來源,瞬間心頭巨震。
但見一根巴掌長短,純金鍛造的毛筆赫然放在地上。
陽光一照,熠熠生輝。
筆桿上寫著八個大字。
觀山神筆,畫地為門。
沈煉整個人都要瘋了。
這是什麼?
這是觀山太保的觀山神筆。
他曾在巫峽山清溪村的時候,見封師岐拿出來過此物。
當時還鄭重告訴自己,此乃封家家傳之物,重要無比,是封家最要緊的東西之一。
可此刻竟出現在了李辛的身上?
這怎麼可能!
難道……
幻術!
還是幻術!
我們所有人剛剛竟然又中了封家觀山太保的幻術。
死的不是李辛,而是……
沈煉隻感覺渾身發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沈百戶,怎麼了?”
有弟兄見沈煉愣神,忍不住問了一嘴。
“沒事,沒事!乾你們的活!”
沈煉回過神來,強壓下心中震撼,俯身抓起了觀山神筆,飛速揣入懷中。
一番收拾後,眾人也離開這血腥之地。
同一時間。
魏忠賢也回到自家府邸,捏著一柄寶劍,大步衝進後房,一巴掌扇在一個豔麗的女人臉上,怒聲大喝。
“賤人!安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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