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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迷濛中,步星闌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小步,醒了沒?準備出發了!”是陸謹言的聲音。
她驚坐起身,又哀嚎一聲倒回去。
頭痛欲裂!
意識和記憶逐漸回籠,她想起來自己昨晚先是喝了小半杯紅酒,之後又抿了一口白酒!
瘋了,她是怎麼敢的?簡直是作死,所謂“酒壯慫人膽”就是指她這種了,要不是那三口紅酒打底,打死她都不可能再舔那口白的!
後面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擼起衣袖,隻看到些淺紅色痕跡,除了頭疼好像也沒什麼不良反應。
奇怪,難道她的酒精過敏改善了?
陸謹言還在拍門,下一秒,對面臥室驟然打開,馳向野低聲嗬斥:“閉嘴!讓她再睡會兒,還沒到時候!”
他說完便去了浴室,開始洗漱。
“差不多了,還得趕到西港坐船,到基輔羅斯得十幾個小時呢,不早點出發天黑前都趕不到!”
陸謹言跟到浴室門口,開始碎碎念,“小步怎麼樣?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沒鬨你吧?”
馳向野舉著電動牙刷,含糊道:“沒,挺乖的。”
確實乖,乖得讓人隻想一直抱著不撒手。
“乖?他那樣的會乖?”陸謹言頗感意外,步星闌看著脾氣好像挺不好的。
馳向野漱完口匆匆洗了把臉,“是,很乖,跟你們家蘇黎完全不一樣。”
他邊說邊往廚房走,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什麼叫‘我們家蘇黎’?”陸謹言又跟過去,“不是,跟蘇黎有什麼關係?乾嘛拿她對比?”
見馳向野打開冰箱,拿出一份冷凍米飯,又取出三顆雞蛋,他納悶了,“你乾嘛?”
“給星……給小步炒個飯,她昨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晚上還吐了。”
馳向野先給米飯解凍,而後開火倒油,趁油熱的工夫迅速打散雞蛋,動作相當嫻熟。
“你要給他做早飯?”陸謹言頓覺不可思議,突然聯想起昨晚步星闌那句“我不喜歡女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是不是……”
“不是!”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啊?這麼快就回答?”
“無論你想說什麼,答案都是‘不是’!”
陸謹言被他繞得有點暈,思索片刻又覺得還是不對勁,連忙壓低嗓音。
“那小子大概率是個彎的,雖然吧長得是挺漂亮,但兄弟你可不能饑不擇食啊!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不說洛涵了,就咱特戰中心……”
“閉嘴吧你!”馳向野熟練地翻動鍋鏟,一臉嫌棄。
“你真沒啥情況?”陸謹言還是不放心。
“沒有!”
“沒有你特地給他做早飯?誰家好人特地給舍友做早餐啊?你都沒給我做過!”
“我自己剛好也餓了。”馳向野隨口搪塞,“況且她叫我一聲哥,我照顧……照顧手足應該的!”
“還手足?”陸謹言嗤笑,“你什麼時候這麼文鄒鄒了?弟弟就弟弟唄!”
看他炒好飯裝盤端出去,又跟上去提醒:“那小子喜歡男的,你小心點,别被他給帶彎了!”
馳向野想起步星闌昨晚的“大膽發言”,勾起唇角低聲呢喃:“喜歡男人挺好的。”
以前看她那麼冷漠還那麼酷,完全沒個女孩兒樣,他還真擔心她是什麼“另類人群”,現在總算安心了些。
她自己說的,對女人沒興趣。
步星闌躺在床上,外頭油煙機加上鍋鏟聲掩蓋了兩個男人的對話,隻能隱約聽到陸謹言咋咋呼呼的喊聲。
什麼男人女人弟弟,她聽不清,腦子疼得厲害。
好不容易緩過來些,再度坐起身,低頭看著身上寬大的T恤,裡頭內襯也穿得很周全。
轉頭聞了聞自己,沒有異味,隻有淡淡柑橘清香,頭髮也很清爽,顯然是洗過的。
步星闌納悶了,難道她這麼強,喝醉了還能自己洗頭洗澡換衣服?
正想下床,突然感覺膝蓋有點疼,捋起褲管就看到一張創口貼。
這又是啥時候受的傷?她更加疑惑。
馳向野剛擺好餐具,臥室門就開了。
步星闌站在門口遲疑片刻,打了聲招呼:“早。”
陸謹言立馬轉頭,揚起笑臉,“起來了啊,快去洗臉刷牙,你哥給你做了早餐!”
馳向野立馬抬手給了他一柺子。
步星闌低頭應了聲,幾乎是用跑的衝進了浴室。
陸謹言納悶,“他咋了?尿急?”
馳向野白了他一眼,諷刺道:“可能是不想看見你吧。”
“怎麼會?不是說喜歡男人嗎?”陸謹言摸了摸下巴,“我這麼帥,沒道理不樂意看到我啊!”
馳向野冷笑,“放心,她就算喜歡男人也不可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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