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感到不妙,還沒等她問出口,夏荷就哭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說:“小姐、小姐衣服壞了......”
“好端端的衣服怎麼會壞了呢?”周嬤嬤質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明明昨天我檢查的時候它都好端端的掛在那裡,但是今天去拿的時候,卻發現它後面袖口處破了一個洞,就連下面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劃過了一樣。”
周嬤嬤和曲婉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在背後給她們使絆子,為的就是阻止曲婉此次進宮,參加皇後壽宴。
“這個卑鄙無恥的毒婦!”周嬤嬤咬牙罵道
要知道參加皇後壽宴,每個人都身穿吉服,而曲婉剛剛回京,就這麼一件吉服,要是被人知道已經毀了的話,估計這次壽宴,她是去不了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法子,吉服被毀,曲婉就去不了了;要是她硬著頭皮穿著已經壞的衣裳去給皇後賀壽,被人看出了端倪,便會落下一個不敬之罪。
不管她選擇什麼樣的方式,都會讓那群想要害她的人稱心如意。
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當真是惡毒極了,夏荷自責道:“都是奴婢的不好,明明知道北院的那群人狼子野心,我昨晚就應該守著這件衣服才是,若不是我的疏忽,也不至於讓她們有可乘之機。”
她本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丫頭,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埋怨起了自己,足見此次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曲婉卻始終是保持著冷靜的表情,一雙眸子深沉如水,瞳孔裡是毫無波瀾的黑,就連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她對周嬤嬤說:“豺狼之心豈是你我可以防範的?就算是躲過了今日,她們難道就會放過我們嗎?”
三人聞言,皆將目光投向了曲婉,隻見她不緊不慢的說:“找個丫頭回稟北院的人,就說我身體突然不適,讓她們先走。”
說完之後,她讓夏荷將衣服給她拿過來,同時還讓芷江去房裡將針線找出來。
“小姐的意思是還要進宮?”周嬤嬤不安的問道。
“去啊,怎麼不去。”曲無視她們錯愕的眼神,繼續安排她們接下來要乾的事情:“她們越是不希望我去,我就越是要出現在她們眼前!”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眸子裡卻是怒火如炬。
周嬤嬤抬頭望瞭望了窗外,發現天色已經開始亮了起來,她在心裡盤算著時間,估摸著她們還剩下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當芷江和夏荷各自捧著衣服和針線過來的時候,周嬤嬤將梳子遞給夏荷,示意讓她接下來替小姐梳頭,而她則和芷江拿起針線縫補衣裳。
主仆幾人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而紫薇園裡,方氏母女已經梳洗妥當,再替曲柔戴上最後一隻耳環後,方氏滿意的笑了笑。
“我女兒國色天香,此次宴會定能拔得頭籌,揚眉吐氣!”
一旁的丫鬟聽了這種話都默默的將頭給低下去,或是曲柔的美麗太過耀眼,讓她們自慚形愧,或是方氏臉上的笑容太過恐怖,讓她們覺得害怕。
而曲柔雖已經打扮妥當,但是心中卻莫名有些緊張,大抵是因為這次是她第一次入宮,而且面對的又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銅鏡中的她眉頭微蹙,就像是清晨的薄霧罩著群山,昨日她滴水未進,為的就是保持體型,好讓自己在獻舞不出一絲紕漏。
今天為了進宮,她們又特意起了一個大早,這讓本就身子骨弱的曲柔難以承受,在替她梳洗打扮的時候,丫鬟甚至要又上好幾層胭脂才能蓋住曲柔臉上蒼白的氣色。
方氏作為她的母親在察覺到自己女兒緊張的情緒之後,她先是讓丫頭熬了一碗蔘湯,然後將手搭在她的背上,望著銅鏡中那個美麗的女子,她輕聲道:“柔兒莫要緊張,為娘都替你安排好了,你隻管放心往前走就是了。”
“母親......”方氏這句話就如同一枚定心丸落到曲柔的心裡,在喝了丫鬟端過來的蔘湯之後,她稍微恢複了點氣色。
緊接著便移步到了正廳,等著曲婉打扮好了一同和她們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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