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這點風波,絲毫影響不了後面皇家秋獵。
之前皇上將秋獵的事情交由了宇文然,曲婉記得之前在裙幄宴的時候,宇文然身邊跟著一群貴勳子弟,而在這次的秋獵中,也看到了相熟的身影。
這些年來皇上聖體欠安,不宜長時間的長途跋涉,因此便把秋獵的時間選在了距離京城不遠的芙蓉山。
他們一群人馬從京城出發,沿途由禁衛軍開道,需要行走三四個時辰才能趕到芙蓉山腳下。
專門負責此事的人早就將整座山都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的野獸之後,才敢安營紮寨。
按照往年的規定,秋獵共有三日,即每年的八月初五到初八,其中最為精彩的便是皇子間的比試,隻是這些年隨著世子們的逐漸長大,比試的重任便落到了他們們的身上。
曲婉前世的時候參加過不少像這樣的皇家盛典,所以即使是面對聲勢浩大的儀仗隊,她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這幾日她都在家中養病,對於國子監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很瞭解,不過唯一能夠知道的便是自從上次的校考之後,宇文然受到了皇上的青睞,後面也是頻頻缺席。
他獲得權力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曲婉的想象,前世這個時候的他還隻是一個不受寵的落魄世子,可是如今一躍卻成為了皇上身前的紅人。
曲婉覺得這肯定也和薛家敗落有關係,宇文然是一個擅長審時度勢的人,薛家倒台之後,趙王失去了左膀右臂,趙王妃也沒了靠山,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實力,無疑是最合適的時機。
曲婉在心裡反覆盤點著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卻發現在這一環接著一環的故事中總是繞不開一個人。
腦海中關於這個人印象越來越清晰,那日宇文澈在雨夜裡親口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謀劃,雖然他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曲婉也猜到了原因。
隻是在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中,他又是否值得自己信任呢?
已經輸過一次的曲婉不敢再冒這個險,哪怕這條複仇路上註定充滿艱難險阻,她也始終相信隻有靠自己神算才大。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又逐漸聚集起了神氣,變得柔和而又堅定。
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隊從皇城出發,經過數個時辰之後,得以抵達山腳之下。
皇上畢竟年事已高,趕了這麼遠的路,已經疲憊不堪,命人打理好明日的各項事務之後,便歇下了。
剩下其他人也不敢有其他的動作,都養精蓄銳的等待著明天的狩獵。
可是唯獨一人除外。
曲婉作為郡主的伴讀,自然是要時刻陪伴在其身側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宇文然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他一身黑紅勁裝襯得整個人英姿颯爽,腰間繫著銀質長鞭,與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有些出入,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今天這一身的打扮讓他看起來格外的有精氣神。
他走過來對二人說:“剛剛前面抓了幾隻野兔子,還活蹦亂跳呢。”
一聽到有野兔子,還是活的,宇文瑤開心的兩眼發光。
忙問:“兔子在哪裡?”
“在那——”宇文然用手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宇文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有人正揪著兔子的耳朵向營帳內走去。
她立刻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生怕去晚了一步兔子就不見了。
宇文瑤一走,這裡便中剩下曲婉和宇文然兩人了。
如今人就在眼前,想裝作看不見是不可能的,於是曲婉淡淡的行禮,然後打算從他的身旁繞過去。
卻不料宇文然突然開口:“聽聞這幾日你身子抱恙在家休養,如今出席此次秋獵,身子好全了嗎?”
曲婉沒有想到他竟然還關心起了自己,真是見了鬼了。
雖然心裡覺得膈應想吐,但是臉上卻還是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多謝世子殿下關心,臣女身子已經無恙。”
宇文然笑了笑:“我瞧著你也不像是身子抱恙的人。”
曲婉不想與他多談,甚至連和他面對面站著都覺得噁心,她找了藉口說:“想必殿下應該是有要事在身,臣女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說完便要走,可是對方也跟著她後退幾步,模樣似笑非笑。
直到曲婉蹙起眉頭,宇文然才說:“事情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做,何須我插手?”
安排下面的人去做?曲婉聽著在心裡冷笑一聲。
當年二人剛成婚不久,按道理來說應該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可宇文然卻偏偏被瑣事纏身,抽不出時間來陪她。
曲婉向他抱怨,可是宇文然卻說有些事情他不放心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必須親力親為,後面甚至還編出一大堆謊話來騙她。
如今卻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簡直是讓人噁心至極!-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