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序淡聲:“她心情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聽李誠說,昨天你們在護士站針對人家了。時序,你有沒有想過,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你們昨天那樣,有點過分。”
方洄循循善誘:“而且她為了病人才弄成那樣的,不畏艱苦,應該要表揚的。”
季時序打斷他的話,眉宇之間的冷意彷彿都能凝固成實質:“醫院是照顧病人的地方,不是照顧她情緒的地方,如果做不了就别做。”
黎音音本來正要來醫生辦公室找方洄,剛過來就聽到季時序的這句話。
她停在門口,胸膛裡某個地方像是一下子就空了似的。
她在醫院的這一年時間裡,從來都是任勞任怨,仔仔細細。
可在季時序這裡,卻原來還是不夠好。
方洄發現她,愣了愣,才說道:“黎護士,你怎麼過來了?我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你别誤會。”
黎音音嗯了聲,隻道:“方醫生,我是過來找你的。”
“ICU的病人,你之前說要增加一種藥,醫囑還沒下。”
她表情嚴肅認真,好像並不關心他們剛剛說了什麼一樣。
方洄有些尷尬,他連連點頭:“我這就下醫囑。”
隻是還不忘提醒季時序:“時序,你和黎護士解釋一下啊。”
就他剛剛說的話,誰聽了都得生氣。
季時序抬眸看了一眼黎音音,便又垂下眸光。
他身上的白大褂就像是盔甲似的,露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他嗓音寡淡:“沒什麼可解釋的,事實如此而已。”
“本身她的條件就已經不適合留在醫院,如果還需要别人處處照顧情緒,不如直接走人。”
黎音音呼吸一滯,卻沒有說什麼。
而是在確認方洄下了醫囑以後,就直接離開。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季時序說她不適合留在醫院。
黎音音出了辦公室,吐出一口濁氣。
她不會在嘴巴上和季時序證明什麼,爭論和辯駁從不是她擅長做的事。
她隻需要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
總能證明自己。
黎音音和季時序關係僵硬起來,很快科室裡的人都知道了。
左甜抓著時間偷摸問她:“你和季醫生怎麼了呀?”
黎音音在換衣服:“沒怎麼。”
“才怪呢。”左甜一副什麼都看穿的模樣:“以前季醫生一來護士站,你立馬就會問他需要什麼,哪裡像最近這幾天,你看見他都躲著走。”
黎音音說:“我現在在重症監護室,比較忙,也沒有在護士站。”
“那中午吃飯的時候呢?”左甜說,“你現在都直接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那天遇到方醫生和季醫生,更是直接不吃了。”
黎音音抿著唇,沒說話。
她確實在故意躲著季時序,她也不是真的什麼脾氣都沒有,就軟綿綿任由他奚落。
或許以往,是她的錯,所以她願意低頭認錯。
可這次,黎音音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左甜見她低頭不說話,又問道:“不過你有脾氣也是好的,平時我們都看著著急,季醫生那性格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黎音音小聲道:“别說了,一會查房了。”
左甜的話說得就好像季時序有多在乎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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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音音週末休假,正好於魚來帶她去見朋友。
於魚來酒店接她的時候,眉毛皺得很緊:“季時序把你趕出來了?”
黎音音默然片刻,還是說道:“我那天的樣子太糟糕了,他潔癖很嚴重,心理應該很難受。”
有些人的潔癖嚴重到近乎病態。
季時序的情況就有點類似。
黎音音以前學心理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一般幾乎病態的潔癖,大多都是因為現實因素造成的。
她不知道季時序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所以之前一直都在努力維護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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