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比起宇文然的處心積慮,她明白自己眼前還欠缺太多。
兩人身份上的懸殊就註定扳倒他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但是她不會退縮,那些她曾經嘗過的苦,受過的難,一定也要讓他經曆一遍。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她在夜裡那些輾轉反側的日子,才對得起她死去的孩子!
曲婉攥緊拳頭,眼裡閃過殺意。
而此時有人出了一個難題,在此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解的上來。
他的題目是,如今面前有三杯酒,如何讓這酒分平均的分給兩對父子。
有人答:“讓他們一人喝一口,輪著分。”
“一人喝一口的話,又何談平均呢”男子手拿摺扇,敲打著桌面:“一共三次機會,若是你們答不出來,那這美酒就是我們的了。”
“再拿一個酒杯過來,將酒重新分一次。”曲柔出聲道。
對方抬眸睨她一眼,“還剩最後一次機會。”
“這個怎麼不行”江花鶯說:“你隻要求平均,又沒說其他。”
她的性子比較急,說起話來也是不過腦子。
那位魏家的公子,名喚魏青。
聽她這麼質問自己,也不惱,而是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其中緣由。
江花鶯聽完之後便不在作聲了,其他人也是一陣沉默。
魏青環顧四周,見沒人在站出來之後,將摺扇一打,露出他臉上的梨窩:“若是沒有人的話,這酒可都歸我們了。”
說完還朝著背後的人得意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曲婉記得這個魏青,前世他仗著自己是有功之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有一次甚至藉著醉意輕薄自己。
那個時候宇文然剛剛登上帝位,還未立下皇後,但是眾人皆心知肚明這個皇後之位人選隻能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結髮妻子,也就是曲婉。
可是他竟敢將他的臟手伸向這位未來的皇後,這簡直是不可饒恕!
曲婉喚來侍衛以失禮之罪將他暴打一頓,然後丟出宮去。
後面這件事情被宇文然知道了,他什麼也沒說,既沒有關心自己的妻子,也沒有怪她打了自己的兄弟。
一切都按流程走著,曲婉很快就被封為了皇後,一身鳳冠霞帔的她被他牽著手,與他一起接受著萬民的朝拜。
那是她最接近幸福的時刻,可是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圓滿結束後時候,突厥來犯,大臣們覺得此時以大梁的兵力根本無力抵抗,唯一能做的便是休戰養息。
而為了安撫突厥,他們提出由大梁派出人質以表誠心。
而魏家人力薦由曲婉,給出的理由卻是冠冕堂皇:公主和皇子的年紀還小,經不起路上的顛簸,而她的身份足夠尊貴,足以彰顯大國風範。
於是曲婉就這麼被他們捧上高位,然後重重摔下。
想到這裡,她內心的恨意就止不住的翻滾。
就在魏青覺得自己已經勝利的時候,一個聲音將他的幻想打破。
“隻需找祖孫三人即可。”
魏青順著聲音望去,是一位估摸著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女,她一襲簡單的裝扮,差點讓他將她錯認了誰家小姐的婢女。
倒是她身邊那位女子,模樣生的可人,雖不引人奪目,但是有種讓流連忘返的美。
曲婉被他的眼神噁心到了,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趕緊用手在背後點了點曲蘭,示意她快點說話。
曲蘭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開口:“不知我說的對不對,還請這位公子告知!”
魏青見她完全面生的樣子,便問:“你是哪家的小姐”
“這是曲禦史家的四小姐。”謝明華介紹著她的身份,同時海提了一嘴曲婉:“旁邊的那位是三小姐,她剛回京城不久,想必你也不認識。”
謝明華是這一群女子之間,年紀最長的那位,加之家世顯赫。
家中除了有入朝為官的,也有經商的,屬於有錢又有權的那一種。
高祖在位時,曾下令徹查官員之間貪汙受賄。
一時間凡是為官者皆是擔驚受怕,生怕這股風颳到自己身上。
但是唯獨謝家,他們什麼都不怕,因為自家做生意已經很有錢了,根本就看不上别人送來的那些三瓜兩棗。
每當哪個地方受災之時,謝家總是第一個開糧賑災。
久而久之的也就積攢起了一定的名望。
像這樣的世家總是會被忌憚和防備的,可是謝家卻因為家族男丁稀少,且都無心朝堂而逃過了一劫。
因此謝家算是為數不多得以善終的世家了。
有了謝明華的介紹,曲婉她們的身份昭然若揭。
而曲蘭的答案便是最終的結果。
魏青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解出來了。
他有些泄氣,以至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板著個臉。
眾人皆以為是這位曲家四小姐解出的謎題,但是隻有宇文然清楚的知道,這背後是有高人幫她。
而那位高人正是站在她身邊的曲婉。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江花鶯同魏青的爭論上,他看見曲婉偷偷同身邊人耳語,然後緊接著便是大家所聽到的那個答案了。
他不明白,既然她知道答案的話,為何不自己說出來,而是要借他人之口
他同樣也不明白,為何一個好端端的人竟然甘願為人棋子
宇文然迷起眼睛,細細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始終無法將她全部看清。-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