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騰了一陣子,沒等驚醒的父母親過來,就已經合力把劈開的樹枝儘數塞進了灶坑中,黃妻點了一把火,夫妻兩個被潮濕木頭揚起來的煙給嗆得連連咳嗽。
“兒啊,大半夜你們這不睡覺乾什麼呢?走水了?怎麼這麼大的煙?”黃母站在廚房外,看著一股股白煙從裡面湧出來,擔憂地問兒子。
“娘,沒事,就是我突然餓了叫媳婦給我弄點東西吃。”黃書吏也是孝子,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並不想叫母親知道得太多,省得要是見不到效果失望太大。
黃父也披著衣裳趕來,“煮東西就煮東西,怎麼常識都忘記了,乾透的木柴才好燒,看看這煙,我還以為你們現砍的樹當柴火呢!”
“爹孃沒事了,你們快回去睡吧。”全走了父親母親,黃書吏不放心地寸步不離就守在廚房門口。
黃妻也是一直陪在丈夫身邊,兩人一直看著白煙漸漸變淡,灶膛裡的火焰一點點熄滅,那棵刺梨樹的樹枝全都變成了草木灰才回屋。
回去的時候身上的衣裳已經都被露水打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暖和的溫度。
好在剛才燒了一大鍋的熱水,夫妻倆用熱水燙了腳,才在天亮的時候躺下。
黃書吏都沒敢閉眼,在妻子睡著之後,起身換了衣裳,就準備去縣衙點卯,這個時間可一點不能耽擱。
他平常的時候主要的工作就是整理各種卷宗,有案子的時候會代表大老爺帶人出門辦事。
今個還算平靜,他就留在縣衙動動筆桿子,心情忐忑地度過了一天,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父母激動的臉,和媳婦喜極而泣的模樣。
心裡一急,就直奔兩個孩子的小院而去。
他子嗣不豐,人到中年就隻有這兩個孩子,妻子生了武兒之後就再未有孕。
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平常自己下地都不成的閨女,這會扶著門框,自己羸弱地站在房門口,看著弟弟在院子裡玩耍,趕忙就上前抱起了隻有九歲的閨女。
關切地問道,“歌兒怎的自己下床了?”
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很是懂事,偏就是這樣的孩子最叫人心疼,瘦巴巴地抱在懷裡,還沒有别家五六歲的孩子來的重。
“爹爹回來了,歌兒今天感覺身子很輕鬆,好像壓在胸口的一塊石頭消失了,就像下來走走,白天也曬了會太陽,覺得身上有勁了不少。”
見到爹回來,瘋玩的武兒也跑過來,一把抱住父親的腿,仰頭看著爹爹和姐姐,水嫩的小嘴唇開合了好幾次,才找到了想要的角度開口叫了一聲,“爹。”
黃書吏激動地蹲下身,用另一隻手輕鬆抱起了兒子,“武兒你剛才叫爹了?再叫一聲!”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聽,趕緊叫兒子在喊一聲,就這一聲爹,他足足盼了四五年了。
親眼看著兒子的小嘴開合,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叫了一聲,“爹。”
黃書吏幾乎都快樂瘋了,抱著一雙兒女就去了前廳。
一家人看著這一雙都有了巨大改善的小兒女,隻有夫妻倆眼神交流了一瞬,老兩口也是開心激動的不行,直說是祖宗有靈,庇佑後代子孫。
黃書吏在心底聲明道,“和祖宗有毛線關係,這是弟妹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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