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聲讓會場安靜了一瞬。
齊恪仁在看到我的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見我一步步走上台,江婷嫣的臉色變得慌張。
“盛之,你怎麼在這?”
我勾了勾嘴角。
明明是我跟江婷嫣的訂婚宴,如今卻是她來質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
“我若是不來,豈不是平白無故被潑了臟水?”
我譏諷開口。
江婷嫣的神色一霎僵硬,血色退去。
台下早已亂成了一鍋粥,記者伸著脖子將話筒遞到我嘴邊。
“陳先生,你是真的為了錢拋棄江總,與别人勾搭在了一起嗎?”
“陳先生,你新的感情是否正當?對方的名諱方便透露嗎?”
“你怎麼看齊恪仁與江總的關係?”
......
七嘴八舌,吵得我頭疼。
我隨手拽過一個話筒,正要開口時,卻被江婷嫣拉住了袖子。
“盛之,求你幫我,這件事情不能搞砸。”
她的語氣卑微,透露出不可忽視的緊張。
“你知道我創業有多不容易,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
“我會補償你的!隻要你承認了始亂終棄,我就有救!一個遭受拋棄卻仍深情款款的癡情大女主形象,可比先前的有吸引力多了!”
“盛之,你會幫我的對吧?就像從前那樣!”
我有些恍惚。
多年前她為了拉讚助,應酬到深夜。
我擔心她喝醉酒被人占便宜,於是跑到飯店外面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接她。
卻沒想到遇上了同她應酬的張總。
看著對方色迷迷的眼神,為了防止我的形象給事業發展期的江婷嫣造成負擔,我謊稱是她的傭人。
“什麼狗屁傭人?多管什麼閒事!”
他狠狠地撞了我一下,隨後揚長而去。
灰頭土臉的我,沒有讓張總起任何疑心。
儘管我被撞到石頭上,後背磕破了血,可看到江婷嫣有了我的保護而安然無恙的樣子,我也覺得值得。
可她如今竟認為我的自我貶低是理所應當。
看著江婷嫣的緊張模樣,我沒有作聲。
是什麼讓她覺得,我真的傻到主動給自己潑臟水?
我無視江婷嫣祈求的眼神,看向台下虎視眈眈的媒體,朗聲開口:
“媒體朋友們,我是陳盛之,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上不得檯面的窮小子。”
“方才齊恪仁的一切話語均為誣陷,如果我今後在任何渠道發現了不實訊息,我將依法追究大家的責任。”
今天到場的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大媒體。
他們絕不會因小失大。
果然,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台下的暗罵聲。
“其實今天我本不願出面,可我的名譽權被汙衊,不得已維護自己的權利。”
“我今天在此鄭重宣佈,我和江婷嫣已經和平分手,但並不是因為某些人口中的齷齪原因。”
我看向齊恪仁,他早已經沒了方才的得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要不帶我的名字,不給我潑莫名其妙的臟水,這個儀式是否進行,都與我無關。”
我走下台,人群自動給我留出一片真空地帶。
周圍人竊竊私語:
“我怎麼感覺事情不大對啊?正常人誰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分手?”
“你沒聽齊恪仁剛才的話被打臉了嗎?我看啊,他估計才是那個三!被包養了,在這潑臟水呢。”
“嘖嘖嘖,果然,為了錢,男的女的都一個德行!”
“媒體朋友們,請自便。”
我最後看了江婷嫣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江婷嫣,齊恪仁,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江婷嫣臉色煞白,眼底有著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驚惶。
等她反應過來時,早已不見我的人影。
她不顧齊恪仁的挽留和媒體八卦的目光,狂奔著追上我。
即使長長的禮服限製了她的行動,幾次踉蹌著要摔倒,她也沒有在意。
“盛之!”
她驚惶地叫住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或許是我方才的表現,讓她真正意識到,從前那個無怨無悔為她付出的我,徹底變了。
我腳步微頓。
“對不起,是恪仁自作主張給你潑臟水,我會罵他的!”
“你陪我走了七年,真的忍心在這種時刻拋下我嗎?”
我回頭看向江婷嫣,原本精緻的長裙禮服,早已變得皺皺巴巴。
全然不複方才的婀娜多姿。
我譏諷開口:
“江總,你這麼跑出來,不怕你放在心尖尖上的齊恪仁被唾沫淹死嗎?”
“你是在擔心我會離開你,還是在擔心今天的行為會影響你公司的股價?”
江婷嫣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才囁嚅著開口:
“不是你想的那樣......”
看著她的模樣,我知道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那個與我相知相許的女生,徹底一去不複返了。
我疲憊地揮揮手:
“江婷嫣,我們真的結束了。”
“你還是想想,怎麼應對那群媒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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