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山愕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幕,他的眼中很快浮現出了一抹不可置信,“諾言,你答應了老師的!你答應了我的!你怎麼能夠放任這個惡魔!”
沈深聽了他的話,轉過頭來看著韓諾然,就當葛春山以為他要為自己說些什麼的時候,沈深卻開口道:“不要在這裡,把他帶出去。”
他回眸看了身後的葛春山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答應了他。”
是啊,他隻是答應了他第一個要求,從這裡出去,卻根本沒有答應自己第二個!
葛春山頹然的坐回了床上,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將死之人才能有的臭味,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死死的瞪著沈深離開的方向,一瞬間也不願意移開目光。
這究竟是為什麼!
韓諾然看著沈深走了出去,他慢慢的踱到葛春山的身邊,輕輕的笑了笑。
“告訴他和告訴我哪裡會有什麼區别。”
葛春山聽到他慢條斯理的聲音,似乎又種别樣的冷酷。
“你忘了,我們在你跟前的時候,曾經親如兄弟,你憑什麼就認為,他會和我有不一樣?”
在路上他們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沈深一定會先得到葛春山的信任,讓他老老實實的把秘密說出來,至於之後的事情……
韓諾然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看著面前隨著自己的靠近陷入驚慌的男人,臉上有一種莫名的冷酷。
沒有人知道等待著葛春山的會是什麼。
等到韓諾然慢條斯理的下樓的時候,沈深正在前台給一個很年輕的小護士簽名,他的身姿很挺拔,看起來彷彿一棵永不折彎的鬆。
韓諾然從他的身邊經過,他的臉上笑意溶溶,看上去有種格外的英俊。
“走吧。”
小護士一臉心動的看著兩個人慢慢走遠,她半晌才回過神來,又些呐呐的說道:“這兩個人太帥了。”
到了療養院外,門口的指示燈忽明忽暗的亮了幾下,最終因為兩人中間的靜默而徹底熄滅。
黑暗裡,韓諾然緩緩的開口:“他都和你說了什麼?”
沈深面色不變的將葛春山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當他說到最後那個名字的時候,韓諾然雖然已經聽到了個大概,但瞳孔還是劇烈的一縮。
燈光這樣暗,沒人知道沈深究竟有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韓諾然卻很快就恢複了自然,他臉上的笑意未退,整個人帶著點清淺的溫和,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我會處理好他。”
沈深點了點頭,他看著對面的韓諾然,兩人之間的氛圍很詭異,似乎有種莫名的殺意和默契,並肩存在在這裡的空氣中。
“但願再也不見。”
說完,他轉身走向一旁靜靜停著的那輛黑色邁巴赫,修長的身影很快坐了上去,頭也不回的啟動了車子疾馳離開。
沈深並沒有像韓諾然那樣,對那個女孩抱有執念,他隻是想要知道她的下落,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僅此而已。
韓諾然站在原地,他看著面前那輛黑色的車開走,這才輕輕的用手掩住了臉。
他早在舒梓鈺之前在調查慕離的檔案時,就已經有了猜測。
既然她的檔案會有韓家的手筆在,就一定與當年那場綁架案脫不開乾係,想必連慕離自己都沒有認出來吧,當年差點害死她的人,就是他們兩個。
韓諾然的唇邊緩緩逸出低低的笑聲,聽上去卻莫名有種奇異的悲傷。
他註定是沒有辦法得到慕離了,畢竟她身邊已經有了寒厲辰。
沈深也同樣沒資格接近慕離。
他現在還不知道S就是慕離,即使將來知道他是誰了,也束手無策吧……
終究是遇見的太晚了。
想到這裡,韓諾然苦笑一聲,他回頭坐上了白色的瑪莎拉蒂,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個令人絕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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