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半晌,我想起李飛刀來,就詢問起他的近況,鄧華安忽地沉默半晌,歎了一口氣,語氣低沉地道:“小泉,啊……不,葉書記,可能你還不知道吧,飛刀辭去公職了。”
我微微一愣,忙皺著眉頭道:“怎麼回事,是去尋找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嗎?”
鄧華安搖頭道:“不是,和他那不爭氣的徒弟有關,上次嚴打,魏瘸子提前得到了風聲,在離開青州後,到荊南市發展,和當地的地下世界發生了衝突,他本來已經掃除了兩股勢力,沒想到被人請職業殺人給打死了,到現在為止,主謀雖然抓了,殺手還沒有歸案,案子還掛著呢。”
我陡然吃了一驚,魏瘸子這人自己雖然從沒見過,但已經早聞大名,那人是青州市名氣最大的地下世界人物之一,他的飛刀功夫,雖不見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在青州地面上,決計比李飛刀有名氣,這樣厲害的人物,沒想到竟會被人打死,在片刻的沉默後,我忙追問道:“老鄧,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魏瘸子是怎麼死的?”
鄧華安低聲地道:“一個月前,他晚上從洗浴中心剛剛走出來,在門口就遭到伏擊,三個人六把槍,一共打了二十幾發子彈,把魏瘸子都打成血葫蘆了,死得非常慘,李飛刀在得到訊息後,就急匆匆地趕到荊南市,參加了他的葬禮,回來後的第二天下午就辭職了,要去找凶手報仇。”
我歎了一口氣,關於這段往事,我以前聽李飛刀說過,也非常清楚,儘管李飛刀曾經在盛怒之下,打斷了魏軍一條腿,將他逐出師門,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見到徒弟慘死,凶手沒有歸案,依照李飛刀的個性,絕對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他能做出這種衝動的舉動,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
但我還是怕他犯下大錯,忙焦急地問道:“老鄧,你有他的聯絡方式嗎?這種事情,還要靠法律手段來解決,他要是遇到那三人,說不定會乾出傻事來,把自己給搭進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鄧華安連連搖頭道:“沒有,他臨行前給我打過電話,說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可能也是怕我們阻止吧,他在掛斷電話之後,就把手機號碼換掉了,現在人到底在哪裡,誰都說不清楚。”
在瞭解到事情的始末後,我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又和鄧華安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揹著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過了半晌,才點燃一支菸,悶頭抽了起來。
十幾分鐘之後,宋嘉琪從外面回來,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知道出了事情,忙打聽了一下,在得知經過後,她微微一笑,坐在我的腿上,柔聲地道:“小泉,放心吧,李飛刀是有本事的人,他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再說了,他女兒現在還沒找到,哪裡會做出太出格的舉動,估計也就是抓到那三個人,讓他們吃些苦頭罷了。”
我笑了笑,就微微點頭道:“這層我也想到了,就怕他犯了牛脾氣,一時壓不住火,那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他和老鄧兩個人,都是我很在意的朋友,真不希望他出事情。”
宋嘉琪歎了一口氣,伸手摸著我的面龐,低聲地道:“小泉,你急也沒有用的,不知道李飛刀人在哪裡,就算有心幫忙,也使不上力氣,還是把心放寬些吧,事情不見得會向最壞的方面發展。”
我嗬嗬一笑,點了點頭,把半截菸頭掐滅,丟到菸灰缸裡,輕聲地道:“那就聽你的,不想了,省得讓你也跟著著急。”
宋嘉琪莞爾一笑,揚著脖子親了他一口,輕聲地道:“佑民晚上要請咱們出去唱歌,算是為你踐行,我都答應下來了,晚上到金櫃夜總會k歌,你要提前準備一下。”
我苦笑著道:“嘉琪,你最清楚了,我這人别的還好些,就是不會唱歌,去那裡隻能丟醜。”
宋嘉琪把手指放在唇邊,怯怯地笑了半晌,才微微搖頭道:“沒關係的,我可以教你嘛,其實你的嗓音還是不錯的,就是沒有專心學過,咱們隻練好幾首曲子,以後再有這種場合,也就不怕了。”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道:“那就聽夫人的,咱這就開練。”
宋嘉琪吃吃笑道:“這才是我的好相公。”
接下來,宋嘉琪就打著節拍,開始一句句地教,我懶洋洋地學,直到一個小時後,宋嘉琪終於失去了耐心,無奈地道:“算了,小泉,我們還是放棄吧,晚上隻跳舞就好了。”
我哈哈一笑,仰身躺在沙發上,搖了搖頭道:“早就和你說了,我這人是唱不了歌的,你就是不信嘛。”
宋嘉琪氣鼓鼓地白了我一眼,撅著嘴巴抱怨道:“討厭,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笨的,連歌都唱不好,還當縣委書記呢!”
我不禁莞爾,歪著腦袋道:“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絡嗎?”
宋嘉琪抿嘴笑道:“當然有,我說有就有。”
我見她笑得可愛,就坐了起來,抱著她在屋子裡轉了兩圈,親了又親,一時間心情大好,浮在心頭上的那層陰霾,也變得煙消雲散。
吃過晚飯後,手機鈴聲忽地響起,我看了號碼,見是程若琳打來的,忙走到院子裡,接通了電話,低聲地道:“若琳,吃過飯了嗎?”
程若琳‘嗯!’了一聲,柔聲地道:“明天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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