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幾個男女,我仔細辯識了一下,也都是在國內叫得上號的演藝界的名人們,我這才想起,玉州捲菸廠成立四十週年的大型文藝會演在明天晚上就要正式在玉州市體育館拉開帷幕,這幫人顯然是為此而來。
秦勳接到我電話時,很不以為然,他知道我與劉宗言關係相當密切,但是像這種直接和他打電話,要求他儘快派人到場處理的事情,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認為我有些恃寵而驕的味道。
就算你葉慶泉和劉宗言私交再好,但是這樣的事情,你和劉宗言說再安排下來不是更好?
但是當他接到劉宗言以嚴厲的口吻讓他立即趕到使館區的香榭麗舍俱樂部時,他才意識到問題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劉宗言明確告訴他,是省廳郭廣年廳長電話要他馬上調查處理這件事情,而郭廳長究竟從哪裡得到指令,就不是他劉宗言能知曉的了。
秦勳最快速度趕到了香榭麗舍俱樂部,香榭路派出所的乾警先期已經到達,並且在開展工作了,這才讓秦勳心中稍稍安穩一些。
看見有外籍人士在場,秦勳就覺得頭大,這事兒如果還牽扯有外國人,那就麻煩了,沒想到香榭路派出所乾警很快反饋過來的情況,是被帶回派出所調查的幾名酒醉男女清一色是來參加明天玉州捲菸廠成立四十週年慶典文藝晚會的明星們,這讓秦勳頓時覺得這中間恐怕又有些麻煩。
劉宗言也沒有想到這事兒怎麼會弄出來這樣大一個馬蜂窩,郭廣年的電話擱下沒多久,黃元盛的電話就來了,厲聲質問為什麼把幾位來參加玉州捲菸廠四十週年大慶的嘉賓給扣下了?
黃元盛在電話中火氣很大,要求劉宗言馬上弄清楚事情狀況,立即放人。
在電話中,劉宗言隻有應承下來,黃元盛與劉宗言關係不錯,但是誰都知道,黃元盛也就隻有今年一年了,明年可能就要到人大。
而且玉州市現在走了個郝力群,又來了一個脾氣絲毫不比郝力群小多少的何秀華,所以黃元盛脾氣這一段時間也不大好,沒等劉宗言多說什麼,就是一陣劈頭蓋腦的訓斥。
劉宗言這才讓秦勳馬上趕到現場瞭解情況,看看這引發事端的兩邊,都是哪一路的神仙。
我看著秦勳臉色陰晴不定,估計他這一次也是遇上了麻煩,玉州捲菸廠是玉州市第一納稅大戶,也是玉州市效益最好的企業,一直是玉州市最穩定的財政支柱企業。這一次,邀請這麼多演藝界明星來搞這一台文藝晚會,顯然是市裡邊的授意,出這麼一遭事兒,把演出給弄得砸了鍋,那可就成了公安的罪過了。
“秦局,怎麼,有麻煩?”
我遞過一支菸,周衡陽已經先行離開了,這種事兒能不捲入最好不捲入,我也想溜,但是是自己給秦勳打的電話,不給個交待說不過去,何況那邊那個女人顯然也是有些來頭的角色,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女人表現出來那種頤指氣使的架勢,不像是普通人。
尤其是她和電話裡那位季書記通電話,讓我更是浮想聯翩,這江州省、玉州市的領導裡,撥弄來、撥弄去,也找不出幾個姓季的來,除了省委書記季成功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夠符合對方言語中的那種稱謂。
“兄弟,這回事兒弄大條了,劉書記打電話讓馬上弄清楚情況,還得把兩邊人底細都得搞清楚,可是那邊那個女人態度高傲得很,咱們的民警去詢問情況,她根本就不配合,隻是要我們立即嚴懲那幾個酒後滋事的人。
可情況也調查瞭解了,事實上也沒有造成多大的事兒,那個女的還是不依不饒,說嚴重影響了她正在替咱們國家洽談的一個投資項目,而且在國際友人那邊也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那邊又是來咱們玉州參加玉州捲菸廠四十大慶的慶典晚會的,你說我這不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罪麼?”
秦勳也是有苦說不出,攤上這種事情,劉宗言在電話裡也是讓他自行把握好分寸,一邊是省公安廳廳長嚴令要求依法嚴懲滋事者,一方面是黃市長要求馬上放人,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爐上烤麼?
哪邊都不是他這個天河分局局長能得罪得起的,省廳郭廳長那是直接上級的直接上級,而市裡邊這更是衣食父母,秦勳還指望著能進天河區常委當政法委書記,正在運作著,出了這樣一個亂子,哪頭弄不好都討不了好,保不準還得背個大黑鍋,簡直讓他愁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劉宗言很快就要趕來,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收場。
我也是歎氣不已,誰碰上這種事兒,都隻有在自認倒黴,秦勳也是命苦,怎麼就會攤上這種事情,拿捏的難度實在太高了。
劉宗言在車上接到我的電話之後,心中倒是篤定許多,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直接和季成功通的電話,那這件事情反倒是簡單得多,雖然季成功今年恐怕就要離開江州,但是畢竟他現在還是省委書記,别說你黃元盛,就是何秀華也不敢和他叫板。
隻是不知道這女人能給季書記直接打電話,這中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或者說這女人究竟有什麼背景?怎麼才能把這事兒漂漂亮亮的給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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