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兵搖了搖頭,道:“交通學院那邊,我想辦法能去拉一點來,另外,南華那邊我也熟,和他們局長說說,也能拉到點讚助,林處長,你看……?”
我瞄了林冰一眼,卻見她冷著臉不開腔,我琢磨著,這女人要麼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去,要麼就是原來真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沒路子,倒也不好強逼著别人趕鴨子上架。
想了想,於是我插話道:“程處,你好歹是一處之長,直接出面也不好,要不這樣,我去出面張羅,但總得有個人替我撐一下場面,我想請林處長辛苦一下,露個面,林處長,你隻需要出面說兩句場面話,其他的都由我來操辦,你看怎麼樣?”
見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林冰也隻得硬著頭皮、冷著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離開程文兵辦公室後,林冰就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好生打量這個女人的辦公室。
收拾的素雅雋秀的辦公桌上,一個小巧細膩的白瓷杯,桌面上除了幾份檔案之外,顯得清爽利落,不像男人的桌面上總是擺著菸灰缸、茶葉筒,以及檯曆和筆筒這類慣有的物品,背後一具立式衣帽鉤,掛著一件鐵灰色的風衣,一具我認不出來牌子的女士皮包也懸掛其上,整個辦公室纖塵不染,就連牆壁上也是淡青色一片。
“小葉,你把我拉上乾什麼?這本來就該他的事情,怎麼現在分派給我們?他處長面子大,别人都不買,難道說我們去跑一趟就能有收穫?”
看見林冰有些不悅的模樣,我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裡,陪著笑臉道:“林處,程處長雖然是從咱們綜合規劃處出去的,但是,他畢竟出去多年了,下邊地市交通局的領導們,他也都不太熟悉了。
何況,他一把手出面,若是空手而歸,那面子上也擱不下去啊。林處,你在咱們處裡待了這麼多年,下邊都熟悉,至於說那些不好開口的言語,我來說,你隻管裝作是去檢查工作的就行。”
“哼,小葉,我知道你路子廣,你說吧,準備到哪些單位去化緣?”林冰聽我這麼一說,心也略略放下,隻要不讓她去說那些掉份兒的話,就這麼走馬觀花的溜一圈,好歹能接受。
我轉動著眼珠子,笑嗬嗬的道:“青州、綿州、建陽、陽江、青江、賓州,我在高速辦的時候,和這幾個地市的交通部門都比較熟悉了,拉著林處走一遭,多少也該有點收穫才是,至於其他地市交通局,我就不太熟悉了,就看林處有沒有路子了,至於玉州這邊,我倒是想狐假虎威的去一趟,但是又怕空手而歸。”
林冰也知道我在高速辦時是個風雲人物,連程文兵都不怎麼過問那邊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這樣偃旗息鼓的臥在這綜合規劃處,實在讓她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個多嘴繞舌的女人,但是女人天性八卦的好奇心,還是讓她忍不住想知道,對方為什麼就願意到這綜合規劃處來,於是搖了搖頭,道:“小葉,你要是還在高開司,或者基建處,哪至於像現在這樣啊。”
“嘿嘿!林處,有得必有失嘛,高開司和基建處雖然表面風光,但是那裡的麻煩事兒也多,這大過年的,你看人來人往的,看著都覺得煩。”我微微一笑道。
“人來人往那是有好事兒,到了年邊上,别人過來時,還好意思空著手麼?”
林冰微微撇了下嘴角,道:“多少人盼著有人來登門,都還盼不來呢,莫非你還覺得是個累贅不成?”
我笑笑不語,當初那帝王綠翡翠的一千多萬,我都能信手砸下去,目前,在錢這個問題上,的確不怎麼能夠打動我的心。
我現在就是要尋找一個自我實現,商場上固然也能做到,但是那範圍太小,一個企業或者幾個企業的成功又能怎樣?自己更喜歡見證身畔普通人生活的變化。
從綿州到建陽,我和林冰一天就跑了個來回,名義上是要聽取地方上對下年度交通廳對全省交通佈局規劃上的意見,但實際上是什麼意思,地球人都知道。
在高速辦工作的幾個月,我和幾個地市交通局的領導們都混得爛熟,雖然我已經離開那個部門,但是綜合規劃處好歹也算是編製全省交通大計劃的,除了高速公路,各地市在地方交通建設上,有求於省廳的也不少,何況,連等閒難得出面的林處長也破例上桌飲酒,兩地交通局的分管領導們還是頗感詫異。
海獅麪包車平穩的在路上奔行著,在南湖度假山莊吃了碗飯,婉言謝絕了建陽市交通局的挽留,幾個人都上了車往回趕。
“小葉,怎麼樣?”路上,林冰突然問道。
“還行,建陽比綿州那幫老摳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稍一點撥都明白,他們等兩天就過來。”黑暗的車廂中,我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
“咱們都快變成什麼人了?就這麼死乞白賴的蜻蜓點水,你看座談時,那些人都是心不在焉的,隻怕他們內心就在想,這幫人這個時候下來座談調研,純粹就是來打秋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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