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漢濤卻擺了擺手,皺了皺著眉頭道:“不成,那個太殘忍了,還是釣魚好,修身養性嘛。”
我洗了手,把魚線再次甩了出去,轉身望去,卻見梁桂芝和周媛已經在沙灘上搭起了帳.篷,就笑著道:“晚上一定很涼,還真在這睡啊?”
俞漢濤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女人都喜歡玩浪漫,其實就是找罪受,我還是更喜歡賓館的房間。”
我深以為然,點著頭道:“晚上可别漲水,這要是漫過沙灘,睡覺的時候再來個生死大逃亡,那可熱鬨了,到時看她們還玩什麼浪漫。”
俞漢濤神秘地一笑,輕聲地道:“葉書記,隻帶了兩頂帳.篷,這可是大好機會,當然了,你可得規矩點,不能把我們家桂芝給牽連了。”
我登時愕然半晌,拿手指了指俞漢濤,連連搖著頭道:“俞書記,你們兩口子太壞了,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真是不像話。”
俞漢濤嘿嘿笑道:“怎麼,不喜歡?那也成,晚上她們兩人一頂帳.篷,咱們兩人住在一起。”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那樣啊!是不是太不浪漫了?”
四目相對間,兩人奸詐地笑了起來……
夜幕降臨,天邊升起一彎新月,在雲層中忽隱忽現,鬆軟的沙灘上燃著一堆篝火,四人圍坐在篝火邊,把乾柴丟進去,在嗶嗶的水聲裡,梁桂芝的臉色被映得通紅,她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覺中就變老了。”
俞漢濤喝了口啤酒,把易拉罐捏扁,丟到一旁,抹了抹嘴道:“十年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本來玩得很開心的,可沒想到,晚上有人找彆扭,硬是和我吵了一架,她自己賭氣開車回了城裡,把我一個人丟沙灘上了。”
梁桂芝笑了笑,拿手推了他一下,微一皺著眉頭道:“你個大男人,怎麼小肚雞腸的,每次喝多了酒都抱怨個不停。”
俞漢濤點了一支菸,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小聲嘀咕道:“葉書記,以後討老婆,千萬不能找太潑辣的,否則你這輩子就算毀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我嗬嗬地笑了起來,微一擺手道:“俞書記,你是真喝多了,馬上就要吃苦頭了。”
話音剛落,梁桂芝已經抄起一根木棍,在他胳膊上戳了戳,冷笑著道:“來勁了是吧?我是母老虎,我潑辣,那你明兒趕緊回去,找個溫柔一點的婆娘伺候你。”
俞漢濤嘿嘿地笑了起來,伸手搶過木棍,折斷後丟進火堆裡,悻悻地道:“瞧,又來了,還不讓人說話了。”
周媛雙手捧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輕聲地道:“梁姐,你們夫妻倆真有意思。”
梁桂芝抿嘴一笑,搓手道:“兩口子嘛,打打鬨鬨過到老,媛媛,你現在也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要不梁姐為你牽線搭橋,幫你介紹個如意郎君?”
周媛低下頭去,淡淡地道:“不用了呢,一個人也蠻好的。”
梁桂芝微微皺眉,就拿手撫著額頭,輕聲地道:“哎!被這榆木疙瘩氣得頭疼,老俞啊!快扶我回去歇會。”
俞漢濤卻擺了擺手道:“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再待一會兒吧。”
梁桂芝豎眉瞪了他一眼,又用腳踢了踢他,低聲地道:“不開竅!”
俞漢濤恍然大悟,趕忙起身道:“那你們先坐,我回去跪搓板。”
梁桂芝哼了一聲,跟著他向左側的帳.篷走去,輕聲抱怨道:“你啊!什麼時候能變得機靈起來。”
俞漢濤嘿嘿笑著,走到帳.篷邊,回頭望了一眼,低聲地道:“有戲嗎?”
梁桂芝‘撲哧!’一笑,悄聲地道:“管那麼多乾嘛,成了是緣份,不成咱們也儘到心意了。”
兩人離開後,篝火邊安靜了下來,我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菸來,摸起一根燃燒的木棍,點燃後吸了一口,把木棍丟回去,抬眼望去,見周媛抱著雙膝,身子在微微發抖,就脫下外衣,為她披上,輕聲地道:“周老師,要是覺得冷,就先回去吧。”
周媛搖了搖頭,摸起一根木棒,撥拉著火堆,淡淡地道:“不急,再坐會兒吧。”
我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她那冷豔的面容上,低聲地道:“周老師,要是我長得不像那位師兄,你怕是永遠都不會注意我吧?”
周媛歪著腦袋想了想,搖著頭道:“其實,你們並不太像,他是沉默的石頭,你是燃燒的炭火。”
我笑了笑,摸了一把細沙,揉.搓著灑了下去,輕聲地道:“再怎麼燃燒都沒有用,就算炭火熄滅了,也融化不開這座美麗的冰山。”
周媛秀眉微蹙,淡淡地道:“為什麼要融化?”
“生命隻有一次,當然要快樂些,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悲傷裡。”我坦誠地望著她,神色鄭重地道。
周媛歎了一口氣,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西服,仰頭望著空中的一輪圓月,喃喃的道:“你錯了,我其實並不悲傷,這麼久了,我已經有些忘記他了,隻是每次見到你,才能想起他。”
我微微一愣怔,皺眉吸了一口煙,輕聲地道:“怪不得你總是不肯接聽我的電話,看起來,我不應該到閔江來。”
周媛垂下頭去,抱著雙膝,淡淡地道:“沒什麼,我隻是需要些時間。”
我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才歎息一聲道:“在你心裡,根本沒有我的位置,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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