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靜恬靜的笑了笑,道:“我聽蔣書記說,你比較適合從事經濟工作,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勝任淮鞍或者通城的常務副市長工作,而且蔣書記也很希望你去替他撐場面,沒想到國群省長突發奇想,而郝書記又被說動了心,所以……”
見戈靜搖頭,我趕忙道:“戈部長,你不需要太過擔心,我這人什麼都乾過,屬於石頭下的野草,扔哪兒都能生根發芽,去不了通城和留不了淮鞍,我都不介意,真的。”
“嗬嗬!慶泉,你有這份心就好,我就是擔心你太失望,不過以我的感覺,這一次郝書記和國群省長對你的看法都不錯,甚至連老燕都對你在抗洪救災中的組織協調能力讚不絕口,我倒是感覺你會有一個更好的去處才對。”戈靜笑了起來,顯然對我的心胸十分滿意。
直到戈靜兩口子離開之後,蔣玉康的臉色才算是陰沉了下來,連連搖頭,道:“慶泉,真是不順啊!去了通城一個星期,才算是深刻感受到,弱中更有弱中手的含義。”
被蔣玉康這一句篡改了的俗語逗得忍俊不禁,我笑著道:“怎麼,通城讓你失望了?”
“失望是早就有的,現在是快要讓我絕望了。”
蔣玉康苦中求樂的打趣著:“走在通城的大街上,你就會發現原來淮鞍城裡和玉州市裡的土氣落在通城街上,那就是洋氣了。”
“就這個、就讓蔣書記心如死灰了?”我意似不信的反問道。
“當然不是這個,還是你說的那幾點,乾部觀念和基礎設施,這兩個問題幾乎就是貧困地區的通病,前者是主觀原因,後者是客觀條件,而主觀原因決定客觀條件,反過來客觀條件又讓主觀原因變得更突出,惡性循環,難怪通城始終跳不出這個怪圈。”
蔣玉康似乎被沉重的壓力壓得老了幾歲,雖然大背頭依然梳理得油光閃亮,但是眼角的疲憊和皺紋卻證明他去這一週裡就已經深深感受到現實困難的嚴峻性,比起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這個職位,通城市委書記這個位置的確不那麼讓人愉悅,雖然它也的確能給人帶來一份榮耀。
“本想讓你和我一起去扛一扛這個擔子,沒想到國群省長覺得讓省直機關來個‘優秀乾部’來通城,唉!優秀乾部,這年頭能稱得上優秀的角色有幾個?鍍金走人的倒是不少,慶泉,你們這一批當時來我們淮鞍的有三個吧,其他兩人我都完全沒有印象了,我記憶中,那兩人幾乎就沒有在他們掛職所在地留下什麼印痕,這也算是優秀?”蔣玉康苦笑著道。
“蔣書記,别一竿子把人全打死了,而且我覺得國群省長這個人,做事作風也相當細緻,我估計這一次選拔所謂優秀乾部,恐怕不會像上一次我們那樣,絕大多數人純粹就是為了下去鍍金,我看既然是國群省長提出的這個意見,就算是沒有你這個因素在其中,隻怕在人選考慮上,戈部長也得多花些心思,要不,國群省長那裡也不好過關啊。”
……
黃文翰呆愣愣的坐在京城自家的客廳裡,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是下午接到財叔的電話,去見了京城市委書記王澤奉之後,剛才從王家大院回到家中的……
“好你個葉慶泉,嘴巴還真是夠緊的啊!這麼大的事情,到現在居然瞞著我這老哥,你這個小兔崽子……”
半晌,黃文翰不自禁的喃喃罵了一句,緊接著,他之後又不免抱怨起自己曾今的老領導周鳴鳳,怪他事前知道了,竟然也一直瞞著自己,但到了最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這事情辦的,之前幫葉慶泉那小子介紹女朋友,原以為還是高攀劉家,沒曾想,這小子竟是天朝頂尖豪門王家的直係。不過還好,澤奉書記比較開明,說這些小兒女的事情,他不乾涉,但家裡老爺子見不得自己孫子受委屈,那意思……
好像是有點想讓葉慶泉來京城工作的意思,黃文翰想了想,還想拿起電話,撥通了江州省委書記郝力群的電話。
郝力群張大著嘴,愣怔了半晌,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好的,文翰,我知道了。”
……
淮鞍方面和我一起調整的還有幾個,洪和平免組織部長,任常務副市長,湯彥琳接任組織部長,焦鳳鳴免奎陽縣委書記,任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淮鞍市委常委人數在經曆了一年短暫的十二個雙數常委之後,重新迴歸到正常的十一名單數常委。
“洪部,噢!現在該叫洪市長了,湯秘書長也該叫湯部長了,你們就這樣活生生的把我給攆出去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我藉著酒意,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故作感歎的道:“遇人不淑、真是遇人不淑啊!還以為洪市長和彥琳部長是我的最大靠山,沒想到黨校沒學習完就被當頭一擊悶棍打暈啊。”
“滾你的,慶泉,你小子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閔江是什麼地方,咱們淮鞍又是什麼地方,論經濟基礎、論交通條件、論自然環境,我們淮鞍能給你們閔江比?我告訴你慶泉,等不了多久,我就要到閔江來拜訪你,你少給我藏著掖著,我知道你辦法多,路子廣,怎麼發展經濟我看我還得向你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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