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慶泉,這事兒你不能放鬆,國電公司這一回難得過來,務必把他們接待好,若是讓這樣的機會都白白從我們身畔溜走,那我們一幫人就是對淮鞍的不負責任!”
霍崇浩語氣嚴肅的道:“我剛才和董明堂在車上也稍微談了一陣子,他雖然很謹慎,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他已經在幾個省、十多個地市考察過了,這樣大範圍的考察是乾什麼?肯定是在為電力行業佈局作規劃,而他又不是考察發電企業,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諸如行業設備製造這一類的佈局,我覺得這絕對是我們的機會,我們淮鞍決不能放過!”
我也不禁佩服這位市委書記,沉重的發展壓力已經把這個市委書記逼得千方百計的考慮本該是市長考慮的工作了,不過這樣也好,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雙重重視,任何阻礙都可以被踢到一邊去。
我倒是挺樂意利用這一點來建立起與霍崇浩和舒誌高之間的利益結合關係,這樣,在涉及其他工作時,也會相對容易許多。
而與霍崇浩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一些嫌隙的關係,一直是我的心頭病,不能和一把手保持親密關係,那也就意味著自己話語權的力度會受到很大削弱,怎樣修複和彌補與霍崇浩之間的關係,一直是近期我人際關係方面的頭等大事。
從某種角度來說,甚至比引進國電公司投資建企業本身更重要,如果能夠借這一次機會,兩人能建立起良好的私人關係,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的活計也都是輕車熟路,一行人不外乎就是四處走一走,看一看,考察一下開發區內企業經營環境和狀況,然後再來一個總結性的座談。
淮鞍變壓器廠和天恒電纜公司都是開發區內數一數二的支柱企業,自然沒有話說,餘下幾家小魚小蝦也是早就打扮了一番,弄成一幅風風火火、生意興隆的模樣。
光租那十來輛大貨車用來喬裝拉貨的錢都花了不少,還得雇一幫搬運工來把這幾家廠裡的貨物搬上搬下,弄出一幅車水馬龍的架勢,一幫子管委會乾部也是簇擁著考察隊伍左出右進,這扮相倒是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收到效果。
我從小會議室出來時,碰上了凍得臉青唇白的陸蕊坐在會議室旁的辦公室裡,一個人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因為不知道客人們座談之後還有什麼安排,她也不敢走,隻得坐在這裡,空調也沒有,刺骨的寒意直滲入骨髓,凍得被吳倫要求一定要以青春靚麗形象出現的陸蕊全身發僵,手上那小喇叭幾乎都要捏不住了。
“陸蕊,你坐在這兒乾什麼?去會議室裡坐吧。”
我也是有些不忍,吳倫似乎有些不待見這女孩,自己也有所覺察,也不知吳倫這傢夥究竟是什麼心態,越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好像他看著越是感覺心氣不順。
“葉書記,我就坐這兒,萬一客人們還要出來……”陸蕊看見是我,趕緊站起身來說道。
“客人們出來也是去吃飯,沒你什麼事兒,你穿得這樣單薄,這裡又沒有空調,進去吧,坐在一旁,聽聽客人們對我們開發區的評價和建議,對你也有好處。”我擺了擺手道,說完自顧自的走了。
一點暖濕在陸蕊心中堅冰深處緩緩融動。
陸蕊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鮑春行的父親鮑永來已經病重到京城去治病去了,鮑春行一家人都跟著去照顧了,好不容易通過鮑永來的關係借調到開發區管委會的這根線,一下子就斷了。
而吳倫卻不時用陰冷淫.穢的目光窺.視著自己,陸蕊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害怕,害怕的不僅僅是吳倫的侵擾,更懼怕自己一旦被解除借調關係,就不得不回到東江區教育局,而那邊教育局已經明確告知了自己,現在分配來的師專生一律下鄉鎮,而東江區那邊的鄉鎮,事實上比起老家豐亭縣的鄉下也好不了多少。
她唯一的希望現在就寄托在了我的身上,雖然沒有誰明確她為我服務,但是李主任一次偶然間的說法,也就讓陸蕊下意識的把自己就當作了我的秘書,隻不過我的專職秘書孔令廣時時刻刻的都守候在我身畔,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
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隨意的憐惜之舉,竟然也會贏得一個女孩子的無限感激,自己此時的心思都完全放在了方才和董明堂的交談內容上了。
為了推進國家確定的大力實施中西部地區水電資源開發,和將富裕電力傳輸到東部沿海地區的大戰略,以及配閤中西部地區農村電網改造工程建設,國家電力公司有意要在中西部地區選擇一個基礎較好、條件合適的地區,作為國家電力公司的電力設備和材料製造基地,而這一次,董明堂一行人的考察,就是抱著這個意圖而來。
這個口風一露出來,立即讓我精神為之大振,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企業引進那樣簡單了。
如果能夠把國家電力公司這樣一個電力钜子的設備和材料製造基地確定在淮鞍,那對於淮鞍來說,就不僅僅是一個開發區那樣簡單了,其帶來的上下遊產業鏈企業,簡直就無法估量,可以說,讓淮鞍工業經濟一下子上幾個台階,都不是什麼誇大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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