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鐘,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他伸手摸出手機,看了下號碼,卻是龐鈞打來的,此時腦子已經清醒過來,忽地想起,今天是龐曉麗的生日,想來晚上這頓酒席也是推不了的,不禁就有些頭痛,中午的酒勁還沒消,晚上還要繼續戰鬥,即便是鐵打的漢子,恐怕也要招架不住了。
與龐鈞通過電話後,我起身穿了鞋子,到洗手間洗漱一番,便推門走了出去,走到三樓的樓梯口時,恰巧遇到迎面而來的徐子琪,她已經換了一套黑色長裙,脖子上戴著一條纖細的白金項鍊,耳垂上也帶著精緻的飾品,看上去高貴大氣,極有品味。
我停下腳步,笑著打招呼道:“子琪姐,怎麼一天換兩件衣服啊!這件裙子雖然也很漂亮,但不如晌午的那件旗袍合身,你身材很好,還是穿旗袍更有韻味。”
徐子琪蹙著眉頭望了對方一眼,見我的樣子不像在調侃,也不像是明知故問,顯然是把酒後亂來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她不禁心中懊惱,沒好氣地道:“書記就了不起了嘛,還管人家穿什麼衣服,旗袍穿著不舒服,被我送人了。”
我見她面色不善,說話的腔調裡帶著濃濃的火藥味,與晌午時的殷勤熱情大不相同,一時記不起何時得罪她了,就覺得這女人實在是不可理喻,不知在外面惹了什麼閒氣,倒把火撒在自己身上來了,不過葉大書記胸襟廣闊,自然不會和她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就冷哼一聲,揚起脖子,優哉遊哉地下了樓。
徐子琪的面孔冷若寒霜,沿著樓梯向上邁了幾步,忽地停下腳步,轉頭瞥了一眼,望著我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哼著歌走了上去,之前的鬱悶已經一掃而光。
我開車來到龐鈞家的小區,將車子停好,從後座上取出一個白色塑料袋,裡面裝著前些天買到的遊戲光盤,這是他應龐曉麗的要求,在省城買回的禮物,真不知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麼會喜歡飆車遊戲。
敲開房門後,見關磊一家人也在,眾人原本坐在沙發邊閒聊,見自己來了,趕忙簇擁著走到門口,笑臉相迎,我和大家打了招呼,換好拖鞋,走進客廳裡,和眾人聊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到龐曉麗,就詫異地問道:“咦!小壽星呢?怎麼今兒的配角都到了,唯獨不見主角出來呢?”
龐鈞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葉書記,讓你見笑了,曉麗這兩天心情不好,總是發脾氣,剛才還使了一陣子小性子,她媽媽哄了半天,也不見消停,仍舊躲在臥室裡賭氣呢,今天要不是她過生日,我非狠狠教訓她一頓不可,這孩子,都被關玲寵壞了。”
我‘哦!’了一聲,伸出手去,把裝著遊戲光盤的塑料袋遞給關玲,笑著道:“嫂子,把這個送給她,看曉麗的心情能不能好些。”
關玲忙接過塑料袋,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敲門,笑著說道:“曉麗啊!你葉叔叔來了,還不快點過來打招呼,趕緊開門,看葉叔叔送給你什麼禮物了?”
過了半晌,房門才被輕輕推開,龐曉麗紅腫著眼睛走出來,接過塑料袋,看也不看,隨手丟到臥室的桌子上面,踢踢踏踏地走到沙發邊,勉強笑了笑,輕聲地道:“葉叔叔好。”
我微微一笑,見她那張白皙可人的臉蛋上,愁眉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疑惑地道:“曉麗啊!這是怎麼了,又被爸爸打了?你告訴葉叔叔,叔叔幫你出氣。”
龐曉麗搖了搖頭,極為委屈地撅嘴道:“不是,葉叔叔,這些天班裡有同學造謠,說我被歹徒猥.褻了,他們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的話都特别難聽,連外班的同學都知道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其實我沒有……那壞蛋根本就沒碰到過我……”
說完之後,她坐在沙發邊傷心地哭了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地往下掉。
關玲在旁邊見了,趕忙拿著紙巾幫她擦了臉,又偷偷在她後背上捏了一把,悄聲地道:“曉麗,别在葉書記面前哭,成什麼樣子了。”
龐曉麗這才停住抽泣,隻是眼淚依舊止不住,撲簌地淌下來。
我微微一怔,倒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當時的情形他是很清楚的,歹徒確實沒有時間去做出格的舉動,但這種流言蜚語,總是有人會相信的,若是放任傳播,即便是成年人,都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更别說一個高中生了,還是要想辦法澄清事實,否則龐曉麗容易被人歧視,在心裡留下陰影,不利於她以後的成長。
我想了想,便沉吟著道:“曉麗,别聽他們亂說,葉叔叔是知道的,你剛被歹徒帶走,白老師就到了,直接把犯罪份子製服了,你根本沒有遭到侮辱,這樣吧,改天請白老師去學校作報告,順便和同學們單獨交流一下,幫你辟謠,她以前擔任過你們的班主任,同學們應該都會相信她講的話,由她來澄清事實,最合適不過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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