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也嚇哭了,“這,這怎麼辦?”
掉了兩滴眼淚,洛氏擦乾眼淚,扔掉棍子,去探裴徹鼻息。
“沒死,沒死。”
沈桑寧僵硬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紫靈擔憂地上前。
“少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說著,還不忘給她揉揉手肘,活動筋骨。
她腦海中,不停地反問自己,有沒有看錯。
可前世,她的小字,被裴徹不知喚過幾百幾千遍,她不會看錯的。
思緒理不清,沈桑寧暫時不去想,無奈道:“把他帶回去吧。”
“踏踏踏。”
幾道馬蹄聲此起彼伏。
趕來的護衛將小院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人緊繃著臉,踏入院中看清情形,眼中閃過幾分錯愕,卻在望向沈桑寧時,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沈桑寧詫異,“你怎麼來了?”
裴如衍言簡意賅,“見你午時未歸,所以——”
他話音驟然中斷,沈桑寧還不明所以,隻見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處,泛起涼意。
她下意識地去摸了摸脖子。
方才被裴徹那樣掐著,定是紅了。
又聽他帶著薄怒地問:“誰弄的?”
“裴徹?”
她還沒答,紫靈就使勁點頭,“世子可要為我們少夫人做主啊,二公子跟發瘋了一樣,差點把我們少夫人掐死了!”
裴如衍眉間擰起,低頭掃了眼沒有意識的弟弟,拳頭都握緊了,“他這又是怎麼了?”
這怪罪的語氣,也不知是要怪罪打人的,還是被打的。
洛氏急著解釋,“世子,二公子是被我打傷的,與少夫人無關。”
沈桑寧聽聞,客觀道:“我本來想按照你昨日的方法,把他先打暈的。”
語畢,見裴如衍微微頷首,他“嗯”了聲,牽起她的手腕,“我知道,必是他動手在先。”
“來人,”他沉聲吩咐,“帶下去醫治,關幾日讓他冷靜冷靜。”
此時的裴徹就跟板上魚肉一般,被人拖走。
臨走前,裴如衍對洛氏道:“我會讓人給你安排新的宅院,待裴徹醒了,我會讓他給你放妾書。”
洛氏聞之大喜,正要道謝,卻被裴如衍阻止——
“但,從此你肚子裡的孩子,與裴家再無關係,即便來日你後悔,我裴家也不會認無名無分的孩子。”
洛氏愣了愣,重重地點了頭。
此事於洛氏而言是福是禍,暫不得而知。
沈桑寧隻知道,有了裴如衍的準話,到底是安心不少,這件事到這兒也算結束了。
“上馬。”
裴如衍剛發話,不等她反應,就一把將她抱上馬背,擁入懷裡。
他又忍不住在她耳旁叮囑,“下回出門必須帶護衛。”
她點頭,“嗯。”
後方不遠不近地跟著一隊護衛,兩人駕著馬入了街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都沒有特别親昵的舉動,同乘一騎已算是最大尺度。
下一刻,前方百姓突然退避兩旁,疏散出了一條寬闊的路。
當然不可能是為了這對小夫妻讓的路。
沈桑寧聳起肩,眺望遠處,隻見欽差的隊伍正迎面而來,後頭拉著囚車,和幾車木箱。
百姓們拍手叫好,“這無惡不作的貪官,抓了正好!”
“看見後面的幾駕馬車了嗎,全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我大伯的小舅子的表弟在牢裡做獄卒的,說這貪官還貪了修堤壩水路的銀子呢!那揚州若遭遇水災,全都得玩完!”
“這話可不興亂說,我看揚州挺好的,也沒泛洪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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