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看到夏晚棠,銀杏跑過來,滿臉憤憤,“姑娘,沒想到這傢夥竟然吧機關做在了客房的床底下,若不把床給搬開,根本就看不到。”
“床底下?”
夏晚棠快步走進客房,銀杏隨後。
屋子裡,有幾個侍衛正在將床搬離原來的位置,看到夏晚棠進來,快速放好床後轉身行禮。
“將軍!”
在鎮國公府的侍衛和手底下的兵眼中,夏晚棠的身份永遠都是那戰功赫赫的雲麾將軍,而非什麼弱質文官。
夏晚棠點點頭,走過去,伸手在地板中間敲了敲,“裡面確實是空心的。不過看不太出來。”
她起身看向那個小妾,對方走到一個案桌下面,不知扳動了什麼,夏晚棠腳邊的位置忽然吧嗒一聲跳了開來。
“姑娘!”
銀杏頓時一陣驚喜,上去就將地板掀開,抬手掀了掀。
“這狗官來的倒是輕快,這地方居然沒啥灰塵。”
“一月一次,確實不算小。”
夏晚棠嘴角的笑略顯諷刺,又夾著一絲冷意,“不過這床可不輕,平日裡,絕不可能是這狗官一個人來這裡。”
何況還有那麼多的金銀。
她扭頭看向那位小妾,對方抿了抿唇,“那些人是礦山裡負責押送的人,我曾經見過幾次,他們每次將東西搬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那裡面沒有食物,也沒什麼空氣,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銀杏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後說道:“姑娘,我先去探探路,確定安全您再下來。”
“好。”夏晚棠點點頭,隨手指了兩個人,“你們隨著一起下去看看,注意安全。”
“是。”
二人拱手,點了油燈,跟在了銀杏的後面。
一進裡面,銀杏便被裡頭的味道給熏的差點吐出來。
兩個侍衛連忙將周邊的油燈都點亮了,瞬間,滿地的累累白骨,還有前些時候才剛剛身死的那些正在腐爛的屍首,將三人看的變了臉色。
銀杏忍不住捂住嘴,竟差點吐出來。
她自小便隨著姑娘戰場殺伐,什麼屍山血海沒見過,卻沒有一瞬覺得如此可怕。
地上的屍體死前的動作幾乎都是掐著自己的脖子,被活生生憋死在了這裡面。
銀杏抬眼看向不遠處,那一箱箱滿滿噹噹的金銀珠寶,和周圍的累累白骨,如此對比鮮明。
若是那章良吉此刻在此,銀杏恐怕直接得上去給他幾刀才能解恨!
三人的臉色這會兒都難看的要命。
“走,先出去跟姑娘稟報這裡面的情況。”姑娘最是心善,看到這些,恐怕也得難受了。
……
外面,夏晚棠等在那裡,時不時的在裡面尋著什麼。
之前雖說找到了賬冊,但她總覺得,那並非全部。
她摸索的都是一些暗處,比如地上的木板,角落的青磚,敲一敲或者按上一按,時不時動一動書架上的書,擺件,甚至桌面的硯台,能動的都動了,就沒有不會動的。
她記得上一次知知找到的那些個賬本,也是在床板下找到的,或許這位知縣大人,很喜歡在床下面藏東西。
難不成這床還能給他安全感不成。
想著,她轉身問那小妾,“紅娘,我問你,這章良吉對床是不是有我們普通人不曾有的感情抑或是……衝動?”
想半天,夏晚棠就想到了什麼個詞來。
李紅娘聽的一頭霧水,“大人,紅娘未曾見過這般另類的……衝動。”
“不過。”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我曾經聽他說起過一件事,好似他小時候每次被爹打,就喜歡躲到床底下一整日,這樣他爹爹找不到人便不會再打他,等他出來之後,氣也就消了,再打也不會那般狠了。”
“那應當便是如此原因了。”
夏晚棠眼睛一亮,當即下令。
“來人,你們將整個縣衙的床和床底都刪選一遍,再去查一下章良吉買的那些宅院,全部都好好查一遍。”
她相信,一定還能挖出一些别的東西來。
“是。”
侍衛得令轉身下去傳令,整個縣衙又動了起來。
這邊,銀杏也從木板底下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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