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嘛,誰不喜歡?
有幾個臉上還帶著促狹,顯然知道那晚KTV的表白事件。
坐在不遠處的薑初然,也看向了陳實,眼瞳中帶著莫名的委屈,當然更多的,還是與生俱來的傲嬌。
要換前世的陳實,此時肯定尷尬,甚至原地社死。
這就是愚蠢又清澈的少年啊,總是把尊嚴和麪子,看得比什麼都重。
好在現在的陳實,有足夠成熟的心態,直面少年時代的泥濘。
“知了,真想知道啊?”
李行知不住點頭。
“其實這世上的事,基本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
陳實看著李行知,拖長語調。
“一句是關我屁事,一句是關你屁事。”
李行知:“......”
雖然小陳平時就討人厭,但他今天格外欠揍啊。
其實他早就聽班上那幾個男八婆說過、那晚KTV的表白事件,準備著安慰陳實幾句的。
不過看小陳現在的精神狀態,壓根就不需要嘛。
......
“狗餓了,自己知道回頭。”
整個五一長假,薑初然都牢記著這句話,眼巴巴等著陳實給她道歉。
第一天沒等到,薑大班花不以為意,她才不信陳實真憋得住。
第二天,第四天,第六天......
一直到長假結束,陳實既沒有給她打電話,也沒有給她發簡訊,甚至連QQ留言都沒一個。
薑初然終於有些慌了。
陳實不會......真的不理她了吧?
高中三年,她已經習慣了陳實圍著她轉。
陳實整整七天沒有搭理她,形成的落差感太大,薑初然接受不了。
上午到下午,再到晚自習,薑初然都有些魂不守舍,時不時偷瞄一眼陳實。
發現他不是在專心做題,就是在跟李行知插科打諢。
可以確定的是、陳實整天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彷彿她是個並不存在的人。
薑初然心裡愈發空落落的。
是有過短暫的衝動,主動去找陳實說話。
還是忍住了。
與生俱來的傲嬌,絕對不允許她這麼做。
陳實不會讀心術,當然不知道薑大班花有這麼多內心戲。
要知道了,高低得送她一句話。
【驕傲的小公主,别低頭,皇冠會掉;别流淚,陳哥會笑。】
......
晚自習結束後,陳實跟李行知結伴回家。
走了一陣,李行知憋不住了:
“小陳,你真不搭理薑大班花了啊,一整天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知了,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這段孽緣,你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你要真放得下,我肯定高興啊,”李行知歎了口氣,“就怕你口是心非啊,明明心裡難過的要死,還死撐著不讓别人看出來,然後回家後默默躲在被子裡掉眼淚。”
“噗——老子這樣的威猛先生,會因為這點破事兒掉小珍珠?”
陳實噗嗤便笑。
笑了一陣,卻不怎麼笑得出來了。
前世的他,好像還真就是這個樣子的。
KTV表白事件後,確實憋著氣,好幾天沒搭理薑初然,卻也沒少躲在被窩裡掉小珍珠。
後來嘛,薑初然稍微對他主動些,他就眼巴巴湊上去了,繼續自己的舔狗生涯。
走出校門沒多遠,李行知忽然拍了下陳實,指向不遠處。
前方公交車站牌下,薑初然跟她的閨蜜劉雯雯,並肩站在那裡。
有對比才有差距。
劉雯雯也算個小美女了,站在薑初然身邊,卻被襯成了小丫鬟。
路燈昏黃的光線,傾灑在薑初然身上,給她本就精緻的五官,鍍上了一層天然濾鏡。
楚楚動人,便是對她最好的詮釋。
陳實從來不否認薑初然的顏值,比不上虞白薇,卻恰好都長到了他心坎上。
否則上輩子、也不會把他忽悠得“鬼迷日眼”。
薑初然也看到了陳實,哼了一聲後,揚起尖削下巴,小表情委屈中帶著傲嬌,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李行知:“小陳,薑大班花那個樣子,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顯然在等你找她說話啊,你還不快去。”
陳實當做了耳旁風,目不斜視,在薑初然目視下,雲淡風輕走過。
不是故作逞強,更也沒想過要證明什麼。
【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種吊絲心態,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薑初然明麗眼瞳中,又是錯愕、又是委屈。
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敢這樣?
連個招呼都不跟她打,甚至拿她當空氣。
“陳實,我再不想理你了!”
委屈勁兒徹底上來了,她衝著陳實叫了一聲,跺跺腳後、扭頭上了公交車。
李行知無奈道:“小陳,完蛋,你徹底沒戲了......”
陳實聳聳肩:“沒戲就沒戲唄,指不定下一個更乖。”
“扯淡呢,”李行知翻白眼,“數遍整個一中,顏值能超過薑大班花的,也就隻有傳說中的那一位了吧——”
知了哥正咕噥著,便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二人面前。
車窗搖下,探出一張絕美的鵝蛋臉,清冷如月色。
李行知傻眼——眼前這一位,可不就是傳說中的那一位?
學神少女,一中校花,虞大美人!
虞白薇脆生生開口:“陳實,上車,送你!”
“知了哥,都跟你說了下一位更乖,現在信了吧?”
陳實果斷跟李行知裝了個逼。
然後跟虞白薇說:
“不用,我家就在前面兩百米。”
“哦。”
虞白薇嘟起嘴巴,沉默幾秒後又說道:
“明天中午,我們......能一起去食堂嗎?”
在她的理解中,好朋友都是要一起吃飯的。
“可以。”
“那麼......明天見。”
得到陳實肯定的答案,虞白薇明顯變得很高興,揮了揮手,跟陳實道别。
車窗合上,萊斯萊斯緩緩駛離。
“虞白薇她家——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陳實當然知道在零九年,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意味著什麼。
這種級别的家庭,可不是臨邛這種縣級市能夠承載的。
李行知這時才勉強回魂。
“小陳,剛才跟你說話的......是虞白薇?”
“大概......是的。”
“她想送你回家,還邀請你明天一起吃飯?”
“大概......是的。”
“我......是在做夢嗎?”
“我掐你一下不就知道了。”
“啊——痛——”
“很遺憾哦知了哥......你不是在做夢。”
“小陳,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
“你這話說的,缺乏清晰的自我認知啊,我陳守信一生行事,何須與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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