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哪有你說得這般嚴重。娘當時隻是想,多一個人疼愛你,這是好事。難不成,做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就好嗎?你知道我的,就算我年輕的時候,跟婆母關係不好,可為了多一個人疼愛你,也沒有讓你跟祖母老死不相往來。我與她還是表面客氣,省得你失去很多親情。”方母握著女兒肩頭,想安撫她瀕臨崩潰的情緒,沒計較她態度的不恭,對她隻有心疼和不捨。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封建家長,隻是一個滿懷慈愛的母親。
“你當初任性浪費了蔣理承安排的國外關係,原本該做手術,卻去唸書。沒有人責備你,可你有時候也不能太任性了,不能辜負别人的好意。你在北平上學,娘一直惦記你,小小年紀背井離鄉。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你在那裡還好嗎?有沒有同學欺負你。”
“我不欺負她們就不錯了。隻是孃親,不要因為你自己懦弱,不敢跟婆母翻臉,就將這筆恩情記在我頭上,我還不起。”方幼萍聽著孃親這無稽之談,實在離譜的有點沒邊兒。
“我遠嫁帥府你不擔心我,怎麼上個學你擔心?帥府那龍潭虎穴,比象牙塔恐怖多了。隻是你們將年幼的我推出去,沒想過我被父子輪流占有,一身汙名,又成棄婦的事實。不去想我如何去活。”
“帥府再遠,隻是隔城,還在關外。那北平都出省了,且在關內。這怎麼能比呢?且大帥對你疼愛有加,少帥與你青梅竹馬,這誰不知道?”方母真真覺著,女兒才是在無稽之談。
不得不提醒她:“且蔣頤圖那孩子,是你自己不要的。大帥,也是你不要的。加在我身上管生不管教的名聲,我從不在乎,我隻求菩薩保佑我女兒內心能堅強勇敢些。”
“娘,對不起,是我說話太沖了,不知好歹。蔣理承待我是挺好的,是我自己貪心,我不該遷怒别人。”這都是方幼萍自己選擇的路,又有理由去責備誰呢。
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才傷感道:“娘,我以前還以為,隻要離開他,就不必再為他三妻四妾難過了。可現在看來,還是我高看了自己,小瞧了他。”
方母見女兒平靜了下來,也在心底感歎她長大了,鬆了一口氣,親自替她換上洋裙。
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麼捨得真與她計較。隻要女兒遵從內心、不委屈自己,不被輿論影響,快樂健康的生活,就夠了。
自言自語道:“這才是兒行千裡母擔憂,我也是瞎擔憂,蔣理承如今在北平一言堂了,想必就算你遠在他鄉,也沒人敢傷害你。”
方幼萍下意識捂向自己胸口,那裡還有彈片停留,身體不痛了,幻肢還痛,自嘲道:“我都不是他姨太太了,哪有資格讓他庇佑。即便從前有身份,他也沒義務對我好。”
方幼萍乾脆不洗澡了,就這樣慵懶頹靡待客吧。不是見心上人,也不想同他的新歡爭奇鬥豔。
隻是想知道:“娘,蔣理承跟那六姨太,是什麼時候又重新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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