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頤圖見父親主動緩和了關係,依舊彆彆扭扭地不像方才那般疾言厲色了:“爹,我若恭敬孝順,您會不會又見人下菜碟,像以前一樣,對我隨意打罵了?”
“孺子可教,難不成我這個老子就是不知悔改,榆木腦袋?”蔣理承並非哄騙他,也沒那哄兒子的雅興。是真心實意覺著自己從前太過分,忽略了兒子的情感需求,他也是人,需要關心體貼、溫柔以待。
而蔣理承從前從未想過他的感受,隻覺將江山首選贈予他,就是最大的恩賜。
也許在他那裡,江山是誰的都不一定,而現在自己生活在冰冷的帥府,才是如墜冰窟。
“很多傳統父親,都像我這般不可一世,對兒子沒有親情,隻當成附屬品,還喜歡拿孝道壓人。他們不知道,但我會改。家該是個休息的地方,不是戰場。若是在外面一直繃著那根弦,回來也一直勾心鬥角,那活著就太辛苦了。”
“雖然知道父親是為了拉攏我,恐我將手中的機密外泄,才跟低頭給些溫言軟語的,我依然覺得很受用。”蔣頤圖低下了頭,恢複了從前那副小孩子的模樣。讓蔣理承覺得陌生又愧疚,長子彷彿從出生起,就被委以重用。因而不許他軟弱,讓他沒了無憂無慮的稚子童年,從小到大都背上沉重的負擔。
“父親,我跟鄭妍熙沒什麼,我不會為她牽腸掛肚,不關心她的處境。隻是比朋友更親近一點,因有肌膚之親。但讓我為了她赴湯蹈火,給她盛大的婚禮,將她迎娶進門,我並不願意。做個外室子,還得看我心情,以及她的表現。”
蔣頤圖還想說,鄭妍熙在他眼裡的地位,甚至不如小表妹。恐父親疑心,還是嚥了回去。他深知父親疑心病重,且軟肋在哪兒。
他可以跟他大放厥詞,有一半的概率不被責罰。但若是敢承認自己對小表妹尚有情愫,那才是死罪和犯了天條。在父親心底種下這顆種子,關鍵時刻報答的時候,漫說沒了江山,還有可能人頭落地。
“父親,剛剛是我的錯,不該因著嫉妒幼弟,就被羨慕衝昏了頭腦,對父親出言不遜。請父親責罰,再不會有下次了。尤其見父親願意為我反省改變,更是受寵若驚。我如今眼睛裡,沒有兒女情長,對權力也沒有野心。”
蔣理承嗤笑了一聲,好氣又好笑,看出來他沒有野心了,不然應當在自己面前阿諛奉承、夾著尾巴做人,比下屬還會蠅營狗苟。而不是拍老子的桌子,跟自己吹鬍子瞪眼睛。
“我知道你是因為重視親情才這樣,我不會跟你計較,反倒有幾分感動。如今看來,我倒是那個親情淡漠的冷血動物了。”
“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我現在一顆心都在為父親分憂上,沒有自己喜歡的人。若是父親有需要我聯姻的對象,我能接受家族安排。且不會有任何怨言,還十分感激,感激父親為我安排門當戶對的姻緣。也珍惜能為父親分憂的機會。”蔣頤圖怕他仍舊覺著自己在賭氣,再度證明自己的認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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