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說罷,還起身去抱父親大腿,軟乎乎道:“爹爹,幺兒什麼都不要,也可以乖乖聽話,給爹爹爭氣。隻要爹爹多哄哄孃親,多陪陪孃親,讓孃親哪怕能開心一點點,我便感謝上蒼。孃親開心,我就開心。爹爹,求您了。”
“幺兒不可胡說,爹爹日理萬機,能來看我們,已實屬不易,我們不可以給爹爹添煩惱,成為他的累贅。”柴姣嘴上這般譴責,卻是將兒子溫柔地摟在身邊,柔荑溫軟,輕緩撫著他脊背,動作分明是鼓勵。
而母子連心,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親自扶養長大,孩子跟母親依舊默契十足。小小年紀,就已經人小鬼大,知道孃親在欲擒故縱拿捏父親,自然知道怎樣去配合。
將頭埋得很低,給父親道歉:“對不起爹爹,是我的錯,我不該太心疼孃親了。還請爹爹寬宥,可孃親真的很愛您。您沒有來看我們的時候,她常常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得知您今夜會來,她提前就開心了。更是沐浴更衣,換了好幾套衣裳。又親自下廚,準備這桌佳肴,說您有好久沒嘗過她的手藝了。”
“乖,孩子說的沒錯,童言無忌,你責備他做什麼?何時心疼孃親也是種錯了?若是他連跟他朝夕相處的母親,都沒有關心和偏愛,如何還能指望他以後孝順我。”蔣理承並沒有責備兒子,反倒感動得一塌糊塗。
兀自感歎道:“我虧欠你太多了,也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我每日都在帥府,也不見萍萍對我有這般用心。”
小少爺請了安先行退下,晚膳幾個人都沒動幾筷子,一來沒什麼胃口,二來又不是生活在貧民窟裡。左右晚上餓了還能吃夜宵。
漱了口,陪著她到了前院更寬敞些的廳堂,已沒有臘七臘八凍死寒鴉時那般冷了。
“方才失態給老爺看見不好的一面,是妾身的過失,對不起。”柴姣笑中帶淚,彷彿知道他要離開,提前便開始傷感了。
語氣裡也是儘是落寞,還在故作堅強:“老爺,我知道您不能在這留宿,需得早早回去,省得萍兒不高興。隻是我好後悔。”
“萍兒?”蔣理承想起這個讓自己心寒的小丫頭,便有幾分頭痛。
自嘲笑笑:“今非昔比,她長大了,認識了更多新朋友。已不再圍著我轉。她如今沒有半分心思在我身上,又如何會在意我是否晚歸。”
柴姣聽他這酸溜溜的語氣,便知他對方小姐依舊情深意切,她沒有嫉妒的力量,隻能顧好眼前。
提起方幼萍總會有片刻的失神,才緩緩回過頭來:“後悔什麼?”
“後悔剛剛沒有多敬老爺一杯酒,想祝您平安歸來,萬事順遂。世人隻關心您站得高不高,隻有我在乎您在外累不累。”柴姣彎著娉婷嫋娜的細腰,微微屈膝,孔雀開屏道:
“老爺有許久未聽我唱崑曲了,擇日不如撞日,能否今日賞臉聽一曲?”
“好。”左右天色尚早,尤其蔣理承被勾起來許多舊日情愫,更想試探小丫頭是否還在乎自己。
“我上次就想問你,離開帥府的這段時日,你可有重操舊業,登台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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