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隻要律法一日不利女,女性就一日不能真正站起來。”方幼萍之前就妓女的事,就跟劉議澤爭論好久,後來雖協助了他,可也不代表真的認同。
至於姨太太是否需要拯救,以她現在的認知,無法衡量對錯。即便真要解救,大抵也不是蔣理承想象中的,用流血犧牲的方式拯救。
“我對他的規劃點頭,不是為了通過這種方式,剃乾淨你身邊那些姨太太。我雖沒有你們這些人精聰明,可還不至於沒有常識。隻是我讚同他的理念,女性被規訓成奴隸,要先從思想上拯救她們,然後才是處境上的改變。”
“即便你不做這方面你要求,我還是希望你能期待,且我能做到。若你願意信任,留下來,在府上住三天。你親眼看著,以後帥府、包括我身邊,再沒有别的女人。”蔣理承沒給她畫大餅,且語氣一如既往地鏗鏘有力。
這事他規劃過,隻差執行。需要她給他壯士斷腕的決心,讓他斬斷七情六慾。
又事事有迴應,對她方才所提之事,簡單說了作為叔父、長輩、親屬,而不是統治者的看法:
“可幾千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男人給女人提供優渥的生活,女人去依附、伺候。這個世界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過你若是覺著不自由,不舒服,我可以不用你服侍,也努力去給你自由。”
蔣理承其實不知她要的自由是什麼,若是出去讀書、交朋友,不囿於帥府,他可以答應。若是交小男朋友,跟男同學曖昧不清,像那些進步文人一樣,家裡把婆娘搞大了肚子,又去追求新思想,以大學教授的名義,跟自己的學生糾纏不清。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跟你爭論。我不能要求你認同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雖然我不認可你,但我尊重你說話的權利。”至於他說得那些,將姨太太和孩子掃地出門,她從前還幻想過,隨著年齡增長,她已不想介入其他人的因果。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即便她這個無神論者,也乾不出來。
“叔父别為我破釜沉舟,我已不是從前滿眼都是你的萍萍。我看過了外面的世界,我想做些情愛以外的事。而那些可憐的女人,若是因我露宿街頭,那我不管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不會安寧。”
至於那些姨太太若是主動想離開,與方幼萍無關,但她不能成為促成這件事的誘因。
“我近來一直低燒不退,不知何故。姣姣說,是我沒好好照顧自己。可我覺著,我是被你氣的。”蔣理承直白地宣之於口,頭頂的吊針很快打完了。
方幼萍想去喚小護士來,直到發現軍醫和小護士壓根不在帥府。這事蹊蹺,可她又不能多說什麼。
“是我不讓他們來的,我發號施令,誰敢不從?她們不在我身邊,我便能好的慢一些。好的久一點,拖一拖,興許你心軟了,就能回來。”然後,見面三分情。
蔣理承是個不可一世的人,可為了她,底線一降再降,都不知自己的原則,還能被打破到何種程度。
“萍萍,若是你擔心我現在萬人之下,你做國母會很累、且把精力都用在談判桌和陪我社交上,沒辦法做自己喜歡的事。你完全可以放心,因我現在功成名就,就是為了心愛之人能為所欲為。若是反倒讓你過得不快樂,我打江山的意義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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