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柔愣了下,心頭跟著一緊。
雖說宋沉衍無論遇到什麼事,原則上說,都跟她沒多大關係,她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既然已經知曉,對他多少還是存在些關心,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打車趕去了醫院。
到了樓層,沈歲柔直奔心外科門診,尋到一診室門口,沒看到宋沉衍在裡面。
她轉頭想去隔壁診室找張豫安,穿過走廊的時候,遇到一個女人站在走道中間,手裡拿著個信封,抬頭一直在看牆上的醫生簡介。
沈歲柔從她身後路過的時候,也跟著掃了一眼,結果就看見牆上的醫生簡介旁邊,原來還有張宋沉衍的電子照片。
是張證件照,宋沉衍穿著黑襯衫,外罩白大褂。
他本來就長得好,眉眼周正冷雋,整個人透著股斯文矜貴的氣質,連照片都十分養眼。
那女人就一直盯著那張照片看,還拿出手機,對著拍了幾張。
這行為太奇怪了,沈歲柔眉頭微皺,剛想出言阻止,突然隔壁診室的門被人打開,張豫安從裡面走出來,小聲叫了她一聲,招手示意她過來。
“乾嘛啊張醫生?”沈歲柔跟著他進了診室,有點搞不懂狀況。
張豫安靠在門邊,壓低聲音笑道:“還真來了?”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沈歲柔一臉莫名其妙,又問:“他人呢?出了什麼事兒?”
“哦,確實有事兒。”張豫安掩上門,走到桌邊去拿保溫杯,回頭給她示意了一個眼神,“看到外面那個女人了嗎?”
沈歲柔點頭:“那是誰?”
張豫安喝了口枸杞茶,意味深長的挑眉,“宋院的狂熱粉,已經連續蹲點三天了。有病史,不能動粗,擱那兒誰也勸不走。”
難怪覺得那人行為有點怪異,沈歲柔微愕,不由皺起眉頭,“那你把我找來做什麼?”
張豫安合上杯蓋,往桌面一坐,“有人覬覦宋院,這你不管管?”
“叫我來,就因為這個?”沈歲柔感覺自己被忽悠了,“張醫生,這要是在跟我開玩笑,那挺無聊的。”
虧她還以為宋沉衍真有什麼事兒,一下班就火急火燎的往這兒趕。
現在他倆還在互不搭理的冷著,要是現在突然在這兒碰到宋沉衍,說實話,她都沒想好要說些什麼,那場面著實也太尷尬了。
“不說了,我得走了。”沈歲柔拎起包,轉身去擰門把兒。
張豫安剛想開口解釋,門外忽然就鬨了起來,動靜挺大的,像是走廊那個女人。
沈歲柔怔了下,跟張豫安對視一眼,拉門出去檢視情況。
才一會兒,走廊上已經堵滿了人,那女人手裡舉著那個信封,說是嘔心瀝血寫的情書,非要給宋沉衍看,人還站在窗邊,吵著不看就要跳樓。
幾個醫護人員在後面拽著她,半勸半哄,硬給她扯離了窗邊。
宋沉衍剛連做完三台手術回來,身上穿著嶄新的白大褂,在那頭簡單交代保安報警處理,完事沒多停留,徑直從女人對面路過。
全程疏離冷淡,連眼神都沒給人家一個。
女人被請走的時候,還在大喊著他的名字,實在太瘋狂了,看得沈歲柔一愣一愣的。
“本月第二個。”張豫安見怪不怪,兩手揣兜,懶懶靠著牆。
沈歲柔咂舌,完全忘了自己在場,等她回神,宋沉衍已經穿過人群,頓住了腳步。
“你怎麼在這兒?”宋沉衍站在幾步開外,垂眸看著她,微擰起眉。
沈歲柔噎了下,瞟向張豫安:“不是,我……”
“她專門來看你的。”張豫安搶先堵住她的話,揣兜站直身子,“你不知道,人家一聽你有事,立馬就跑過來了,剛碰面就緊拽著我衣服問你怎麼了,眼淚都在那兒打轉。”
“???”沈歲柔真服了,張豫安這演技,當醫生真是屈才了。
宋沉衍沒搭腔,一直垂眸看著沈歲柔,好半晌,才淡淡出聲:“晚飯吃了麼?”
隔了幾天沒說話,突然這麼隨和,沈歲柔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她清咳一聲,偏開了頭,“還沒。”
“嗯。”宋沉衍解開白大褂的釦子,把衣服脫下來,隨手扔給對面的張豫安,“56號床,晚上你盯著點。”
張豫安條件反射地接住突然飛來的白大褂,腦子一下還沒轉過來,“56號不是你接手的嗎,我盯著,你乾嘛去?”
“下班。”語氣極淡。
張豫安麻了,抓著衣服擱後頭抱怨,宋沉衍懶得聽,直接帶著沈歲柔走了。
電梯裡,氣氛變得很沉默。
宋沉衍不提之前的事,也不問任何問題,隻是低頭回覆手機裡的訊息,沒跟她交流。
沈歲柔最不會應對這種狀況,她有些侷促,憋了半天,生硬的說:“這幾天,你很忙嗎?”
“嗯。”宋沉衍隨口應了聲,音色很沉。
沈歲柔耳朵一酥,提包的手有點出汗,“那、那都忙些什麼?”
也不是質問的意思,純屬沒話找話。
“工作。”宋沉衍收起手機,撩起眼皮看向她,眼神很深,“怎麼,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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