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聽到蕭遠程拉上了整個局***,皺了皺眉頭,轉而道,“蕭局長,我相信你們會議室應該是有監控的,調查監控,難道你們也認為是鐘利陽的責任?”
喬梁此刻完全選擇相信鐘利陽,因為鐘利陽說是侯明先是對他勾肩搭背,肢體上有一些過激動作,而後又拿礦泉水潑他,還先出了拳,鐘利陽才會揮拳反擊,因此,喬梁相信這些都能從監控上看得一清二楚。
蕭遠程道,“喬書記,關於會議室的監控,我們局***在開會討論時都看了,事情不全是鐘利陽的錯,那個區分局的侯明也有很大的責任,但鐘利陽打人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們誰都不偏袒,各打五十大板,對於那侯明,我們也是建議予以撤職處分。”
喬梁道,“你們對侯明的處分建議,我認為是對的,但對於鐘利陽的處分,我們縣裡不認同,也不同意。”
蕭遠程無語,喬梁這話直接頂得他說不出話來,靠,對方這是一點也沒給他這個市局局長面子,將市局的處分意見給硬頂了回來。
心裡憋著一股火,蕭遠程道,“喬書記,您如果不同意的話,那我隻能找市裡的主要領導彙報,讓領導評評理。”
喬梁淡然道,“可以,蕭局長想怎麼做是你的權力,但我們縣裡保留自己的意見,也不同意對鐘利陽的處分。”
蕭遠程氣得眉頭直跳,這還是他頭一次見識到喬梁這個年輕書記的強硬,他好歹也是副市長兼市局局長,雖然不是市班子領導,但至少他級别上跟喬梁是一樣的,喬梁這分明是半點都沒給他留面子。
口氣冷了下來,蕭遠程道,“既然這樣,那就沒啥好說的了,咱們讓領導評理就……”
蕭遠程還沒說完,就發覺電話裡傳來盲音,這讓本來壓著火氣的蕭遠程氣得拍桌子,尼瑪,喬梁也太操蛋了,這是拿他這個局長不當乾部嗎?虧他剛才還顧忌喬梁市班子領導的身份,始終憋著火,說話也儘可能緩和口氣,特麼的,喬梁卻直接掛了他電話。
蕭遠程此刻可謂是氣得三屍神暴跳,而喬梁這邊,之所以掛了蕭遠程電話,是因為懶得聽蕭遠程廢話,蕭遠程的態度他已經聽明白了,那還有啥好說的?而喬梁直接掛電話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因為之前縣局局長任命一事,上次吃飯,市組織部部長馬妍麗已經跟他解釋過了,這事主要就是蕭遠程在搞鬼,所以他對蕭遠程一點好感都沒有。
對於馬妍麗的解釋,喬梁雖然不至於全信,但也相信這裡邊絕對有蕭遠程這個市局局長在從中作梗,因為郭興安在事後給他的答覆就說是市局的主要領導持反對意見,這個主要領導除了蕭遠程還能有誰?
至於馬妍麗,是不是真像其所說完全不關她的事,喬梁心裡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但不管怎麼說,馬妍麗擺出了主動示好的姿態,專門請他吃飯解釋這事,喬梁也不好跟馬妍麗一個女人較真,尤其是考慮到馬妍麗的身份,今後他在縣裡的一些乾部人事問題上難免需要馬妍麗的支援和配合,所以喬梁也不能跟馬妍麗把關係搞得太僵。
拿著手機沉思片刻,喬梁想到路長鳴這個縣局局長,要是當時他將蔡銘海調過來擔任局長,現在就省心多了,而今天這事,路長鳴的嫌疑也不小。
本該是路長鳴去參加的市局大會,路長鳴突然讓鐘利陽代替去,真有這麼巧的事?
喬梁開始撥打路長鳴的手機,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喬梁沉著臉問道,“長鳴同誌,你現在在哪?”
“喬書記,我現在在黃原,今天下午有事來省廳,現在還沒回去。”電話那頭傳來路長鳴恭敬的聲音。
“你去省廳辦什麼事?”喬梁進一步追問。
“喬書記,是這樣的,省廳之前有意在咱們達關縣建立一個教訓培訓基地,我是過來跑這事的。”路長鳴答道。
喬梁聞言,一下不知道說啥,路長鳴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喬梁責問訓斥的話都被堵在嘴裡。
“喬書記,您是不是有什麼指示?”路長鳴又恭敬地問道。
“沒事了,先這樣吧。”喬梁直接掛了電話。
靠,路長鳴早就想好了說辭在等著了!喬梁砸了咂嘴,打這個電話前,他就猜到自己可能白瞎,事實證明自己的預料沒錯,路長鳴早就準備了充足的理由,而他在純屬臆測的情況下,根本沒法去責備對方。
“路長鳴還影響不了市局,這事就算有路長鳴的份,路長鳴估計也隻是服從配合,難道是宋金地在背後搞鬼?”喬梁暗自琢磨著,結合蕭遠程的態度,喬梁認為隻有宋金地這個常務副市長才能對蕭遠程產生影響。
此時的喬梁想不到這事背後並不隻是牽扯到宋金地這麼簡單。
喬梁正琢磨著這事,秘書譽江河敲門走了進來,詢問喬梁,“喬書記,您不是要去夜市那邊走訪,還去嗎?”
“當然去。”喬梁點點頭,將手機收了起來,這事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明擺著就是要將鐘利陽給拿下,那他就要力保鐘利陽,看誰本事大。
喬梁和譽江河從樓上下來,司機魏浩雲已經在把車子開到辦公樓下等著,喬梁正要上車時,看到不遠處一輛縣局的車子開過來,直接在他身邊停下。
來人正是鐘利陽,喬梁見鐘利陽又過來了,猜到鐘利陽應該是聽到風聲了,笑嗬嗬地問道,“利陽,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傳言了?”
鐘利陽此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苦笑,“喬書記,我聽說市局打算撤我的職?”
喬梁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鐘利陽的肩膀,故作輕鬆狀笑著道,“利陽,沒必要擔心,市局隻是提這麼一個處理意見,也得看縣裡同不同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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