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我替你守護你的理想,幫你實現你的理想,你也幫我建一座城。我這麼說夠直白吧?”楚菲菲看似平淡之中攤牌,這個牌很大,這對唐林是一個極其大的誘惑。
而從本質上看,唐林根本不吃虧,人家也不要他假公濟私,人家隻是要他提供一個機會和一個平台,其實跟當初大唐基金進入下窪村項目時候基本一樣的方式。但這就是結束?這就是楚菲菲的終極目的?
絕對不是,唐林此刻可以肯定。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深,她背後又有哪些人物?這些人在華夏國的經濟中官場中到底起著怎樣特殊又極其關鍵的作用?
他們真的是之前所想的官商的代表麼?
其實以目前的形勢看,官商本身都在轉型吧?楚菲菲就是提前看清形勢提前轉型的人?她利用的是她得背景她得關係她得智慧和才能。
她能幫唐林實現理想,也就意味著她同樣能將唐林帶入地獄。
唐林自己真正的理想又是什麼?
做最好的保鏢學校?中強村的青山綠水?東山水庫的平平安安?下窪村項目的順利進行?這些都是具體的夢想,嚴格來說已經不是他內心最大的理想了,他內心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個老頭子期望中的華夏官員,做一個對這個國家真正有益的人。
他的境界在不知不覺中國提升,他整個人也在波折中不斷成長。而這種成長並不是階梯式的,一直正向成長,也有反覆和倒退。
現在他面對著自己離開部隊以後最可怕的對手,卻也是他來到中州之後最有力的背景和合作夥伴。他不說話了,就像是沒聽清楚菲菲的條件。
他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思考和運作。
他必須全部出售掉自己手裡的公司,但他不想把自己的理想放進一個商人的口袋之中,那樣他會一直不安,一直被動。
他覺得自己是時候跟老頭子好好談談,跟女市長好好談談了。
……
但他會中州第一個要見的人卻必須是蔡婷婷,兩人沒有在中州銀行見面,而是選擇了在花店,盧老三的花店。唐林不能讓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暴露在楚菲菲眼中,她越是看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到底會怎麼樣處理眼前的困局,他才會越占據有利的位置和高度。
唐林很少見的不是準時到達,而是提前到達,這在他的人生中並不多見。曾幾何時他一直以自己準時到達這個習慣為驕傲,認為自己一輩子都是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去改變。但現在他卻並不看重這種所謂形式上的東西了。
他幾乎從未等過人,現在一個人坐在2樓窗戶跟前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看著對面那家一直生意火爆蛋糕店外面排起的長龍。
手裡端著梁爽給他衝得苦咖啡,他又重新喝苦咖啡,真正的苦咖啡,一塊方糖也不加。距離蔡婷婷到來的時間還有20分鐘,他下意識看手錶。
楊欽在樓下,梁爽就在他身邊安靜地坐著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很協調。
“梁爽,你要做我的影子,否則就離開我。”他突然開口說道,把旁邊毫無準備的梁爽嚇了一跳。忍不住開了句玩笑,“你别太跳躍了,我會以為你發神經。”
“跳躍麼?我隻是覺得楚菲菲說的是對的。”唐林的表情頗為認真。
“我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但是你也用不著掉入她得智慧陷阱。你心理學學得那麼好不會不知道什麼叫智慧陷阱吧?她把你最掛心的事情放在一起,給你造成一種極其強大的心理攻勢,然後她得論據論點又全部禁得起推敲,讓你產生現在的思想。實際上,現在你就在她的控製之中。”梁爽還是一邊收拾資料一邊說話,那樣子簡單又平凡,所說出的話卻是讓唐林大大的吃驚。
要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梁爽本來也是當局者啊?可是這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女人,又怎麼會突然想的這麼清楚?難道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通百通?
“我當然要做你的影子,因為我隻有先做你的影子才會成為你的互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跟你必然因為跟你有著相似的夢想相似的性格和相似的人生計劃。如果不是,那就是道不同則不相為謀,我跟你大相徑庭表面上跟你互補實際上卻也許連平常跟你好好接觸都辦不到吧?”
“楚菲菲說的的確是對的,也是她得話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說的其實是第二階段,現階段我就是做你的影子,然後才是做你背後的那個人。人們隻看到唐林,一個外面的唐林,但是背後卻還隱藏著一個我,而你要做的事情卻是一個綜合體,我那時候才是要真正的給你做後備,給你做後補。這就是完全是官場的藝術和權術了。”
“你别這麼看著我,我不相信你從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我對心理學開始感興趣也是你的引導,你這方面是我的老師。”
梁爽的話安靜而又有力。
唐林的表情有些發呆,然後他拍拍自己的腦袋,“沒有,我沒這麼想過,因為我腦袋最近不管用,好多你想到的我都沒想到。梁爽,楚菲菲背叛我給我設置陷阱不是最可怕,要是有一天你背叛我才是我的末日。”
梁爽聽了非但沒有尷尬和害怕,反而笑了,“是麼?謝謝你這麼高的評價,反正女人是一種很特别的生物,冷靜起來理智的可怕,要是衝動起來感性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時候外面的蔡婷婷到了,穿的還是銀行的灰色短袖製服,下面是灰色的短裙,在膝蓋以上的位置唐林都覺得應該叫做短裙。
“苦咖啡麼?”梁爽抬了抬手裡的咖啡壺。
“好,謝謝,不過我要加糖。”蔡婷婷點頭,然後坐到唐林對面,直接把一打資料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唐林不著急看,眼睛還看著街對面蛋糕店排隊的人。
“蔡婷婷,你說為什麼這家蛋糕店生意這麼好?”
蔡婷婷一愣,從梁爽手裡接過咖啡杯,然後梁爽就自動離開了,給她示意了一下咖啡壺所放的位置,那意思你知道,眼前這傢夥非但不會泡咖啡甚至連倒咖啡都倒不好,你接替我就行了。
梁爽用不著跟蔡婷婷客氣,他們之間有最基本的默契。
“你不知道有一種群體叫做店托麼?”蔡婷婷喝了口咖啡,有點憐憫的看著眼前表情嚴肅的年輕男人。
“你出院以後真是變了不少,還是先說說3個億的事情吧。”蔡婷婷最擔憂的還是這件事。
“那是定金,我把自己所有的公司都賣了。”唐林回答的風輕雲淡,似乎是很平常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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