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蔣天磊剛才開完一個重要的會議,手握著一份檔案,回到自己辦公室時,他稍凝,站在門邊,居然看到莊昊然正坐在自己落地窗前的餐桌旁,臉流露沉靜的表情,左手捧著一碗飯,右手拿著筷子,正對著整桌中式美食,夾起了一根菜,嚼得那般平靜......
蔣天磊稍皺眉心,深深地凝視著這個人那奇怪的動作與表情,在想他又發什麼神經,停頓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邁步走過去......
莊昊然彷彿在專心地享受美食,卻聽到那浮沉的腳步,他稍怔然,轉過臉看到蔣天磊已經邁步走進來,他突然揚臉一笑,說;“回來了?吃飯沒?”
這彷彿又是他的地方。
蔣天磊沒好氣地瞅了一眼這人,才慢慢地走到餐桌前,瞄了一眼那餐桌前的中式菜係,有鮮魷卷芹菜,扇貝酥,魚眼燜豆腐......他邊瞅著這菜式,邊逐漸地鬆掉自己的西服鈕釦,脫下來隨意搭在椅後,這才身著白襯衣與黑西褲,坐在餐桌上,彷彿不經意沉臉地問;“文楓又做錯事了?今天不是五十個地方的美食,又是唱的那一出?”
莊昊然臉流露淡淡表情,深深地看了蔣天磊一眼,才再有點無奈與失笑地說:“說這話!天天和你唱對台戲,就不能有次和諧一點?這桌上不正擺著你喜歡吃的菜嗎?”
“所以才覺得恐怖!”蔣天磊直接雙手稍抱肩,皺眉深凝視著莊昊然,稍著習慣性的嘲諷與抽笑地說:“你向來不做好事!做了一定有目的!”
莊昊然聽這話,邊笑著夾起某塊雪魚放進嘴裡嚼著,邊看向蔣天磊,忍不住逗他地說:“有這麼明顯?”
“說吧!出什麼事了?”蔣天磊直接冷臉瞅著他,不想說廢話!
莊昊然再一陣無奈失笑,用筷子挑起一點魚眼豆腐放進嘴裡微抿著,嘗著那魚眼的嫩滑與幽香,這才彷彿有點追憶往事般,淡淡地說:“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和你吃個飯。可是我剛才吃飯的時候,突然才想起......好像還是你教會我用筷子的!”
蔣天磊聽著這話,即刻再臉流露嘲諷的笑意,看向莊昊然說;“别提這事!提起來我就後悔!我一教會你用筷子,我夾什麼,你就夾什麼!接著我就沒得吃了!”
莊昊然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蔣天磊笑了起來。
蔣天磊沒再理會這個人,而是沉臉地手捧起擺在自己餐桌前的一碗飯,拿起筷子,稍腑身地夾起自己愛吃的魚眼豆腐,放進嘴裡輕抿著......
“人總有長大的一天!”莊昊然無奈地看向蔣天磊,再失笑著說:“那能天天搶你的東西?更何況我們的關係,也沒有邪惡到那種地步。一雙筷子,倆個人,我們之間的命運,本來無奈地互相纏擾在一起,就像兄弟一樣,因為環球,註定沒有辦法分得太清楚!”
“兄弟?”蔣天磊直接臉冰冷冷地看向莊昊然,說:“從小到大!父親一直教訓我要對你好!教訓我要容忍你!監督你!我九歲的時候,已經坐在會議室前聽會議!你卻和朋友們玩捉迷藏!瘋得天天追著兔子跑!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你會是我的對手!而且是人生這麼重要的對手!不管從事業到愛情,我的命運總是無情地和你綁在一起,迫不得已忍讓你,遷就你!被你入侵我的世界,讓我憤怒和抓狂!我唯有在一件事情上,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我與你沒有血緣關係!”
莊昊然的雙眸微微顫抖,臉緩地沉下來,看向蔣天磊,依然帶著疑惑地問“真有......這麼恨我?我以為......至少我對你......是另一種意義的陪伴......”
“陪伴?”蔣天磊嘲諷抽笑一下,才看向莊昊然說:“所以今天讓我這麼孤獨嗎?”
莊昊然臉色稍顯深沉,流轉雙眸想起那懸崖的槍聲,他的雙眸再微微地顫抖,整個思緒彷彿輕飄飄,卻逼著他的生命顯得這樣沉重,終於......他聲音沙啞地,彷彿從喉結間很難受地撕裂出來那點真相,幽幽地說:“我確實是一個殘忍的人,為了能成為你的對手,我一直不停地努力......努力忘記過去一些太沉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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