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馨微微笑,卻沒有再言語。
中午時分。
唐可馨終於收到了環球總部交給自己的葡萄酒比賽卡片,然後聽維搭斯的話,到他家裡學習葡萄酒。
細雨,依然瀝瀝下著。
有點冷。
唐可馨抱緊資料,拿著蕭桐留給自己的深紅雨傘,沉默快步地走出大堂,剛要往公車站走去......
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想著坐坐公交車,讓自己回到原點。
蔣天磊今日穿著灰色西服,內襯著白色襯衣,臉容憔悴地撐著雨傘,站在巴士站前,雙眸熾熱,內疚地看向唐可馨。
唐可馨也撐著雨傘,站停在雨裡,雙眸掠過一點受傷後的茫然看向他。
世間萬物,頓時停了下來。
有句話說,縱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靠的,是那點轉身......那點回眸......
唐可馨的臉色平靜地看向他。
蔣天磊心卻疼得被撕裂般,看向唐可馨,雙眸流露那點祈求的眼神。
“不要想著我原諒你,你就能夠隨便地在我的面前出現。”唐可馨的話,淡而冷,撐著傘,繼續往前走。
蔣天磊撐著傘,來到她的面前,雙眸疼痛,臉上卻流露釋放的笑容,深情而感動地看向她,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東西能重新開始,那麼......這一刻,我們就當彼此是陌生人吧......從陌生人開始,重新認識我......審視我,觀察我,一天接一天,一年接一年......”
唐可馨撐著傘,聽著傘下透下來的滴滴雨聲,不想說話。
蔣天磊深情地看向這個女孩,雙眸浮起一點疼,卻重地壓抑,想走上前,為她拿過檔案,陪她走到公車站......
唐可馨卻捧著那份檔案,撐著雨傘,冷冷淡淡地經過他的身邊,走向白茫茫雨中那深紅色的公交站台,茫然的雙眸,沒有一絲感情......
爸,你說,侍酒師與廚師有很多共通,可是唯一最大的共通,是:為人......
唐可馨撐著深紅色的雨傘,踏著濕瀝瀝的雨路,邊往前走,邊臉色平靜地往前走......
腦海裡響起了莊昊然的話:她那顆宿命的心臟,就像可怕的藤條,緊緊地竄進了蔣天磊的身體裡!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惡毒的人,陰險的人,心機的人,都不可怕!因為這些人,我們都可以對付!可是唯有軟弱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但凡掉進她世界裡的人,都會被她人生的沼澤地,而軟化,而窒息!
她緩地走到公交站台前,看向面前的大海,隱進了白茫茫的世界中,臉,如同初出雨霧的那朵雪蓮......
這個女孩,昨天拚儘最後一點善良,去原諒了那個男人,最後一次伸出手,把這個男人身體裡的那根藤條,咬牙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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