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般舔了下乾燥的唇瓣,上面還殘留著慕情手指的溫度和餘香。
慕情已經很久沒有摸過他了。
以前她就說過他的嘴唇好看,他還沒冷落她的時候,她經常用手指點著他的唇瓣玩。
有一次他迷迷糊糊睡著,她就趴在他身邊,用手指輕點著他的嘴唇自言自語。
她說:“這麼好看的唇最適合接吻了,我可真幸運,它們將來都是我的,嘿嘿,好想快點成年呀,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嚐嚐它們的滋味。”
從前的慕情是個活潑又大膽的姑娘,但她也有女孩家的小矜持,像那樣的話她是不會在他清醒的時候說的。
當時他剛剛成年,他很想不顧一切撲倒她,吻她,告訴她,現在它們就是她的,隨便她怎麼親吻都可以。
但他終究忍住了,繼續裝睡。
因為那時候他更想吊著她,不能讓她輕易得到後漸漸厭倦他。
可是後來蘇家落敗了,他的人生計劃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是他先對慕情的熱情產生了厭倦。
慕情追著他一年又一年,從一個活潑開朗的性子,慢慢變得文靜,安靜,委曲求全。
直到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跟他解除婚約,他都沒有親吻過她。
後來他強吻過她,她的滋味和他想的一樣美好。
他也自戀地想著,慕情最喜歡他的唇,他都親她了,她肯定會和以前一樣著迷的。
事實卻證明,慕情對他的吻根本不稀罕,甚至是極其的厭惡。
他的唇她早就不想要了,他這個人她也早就不想要了。
想到此賀司宴心裡不免難受,眼眶也熱乎乎的,熱騰騰的水汽朦朧了眼前。
蘇慕情沒有看見,從桌上盤子裡拿起一個蘋果,又拿起水果刀。
“後天你就結婚了,但你的身體應該不允許你勞累,要不還是把婚禮延期吧。”
很溫和的商量語氣,畢竟是人家的婚禮她不能給人做決定。
賀司宴微笑:“不礙事,我還不至於虛弱到連個婚禮過程都走不下來,親戚朋友的請柬早就發出去了,有些在國外的親朋都是安排好了行程回國的,總不好再叫人家重新安排。
況且婚禮場地和喜宴也都訂好了,這兩天紫琪都在那裡佈置,延期的話下次還得重新佈置,她該不高興了。”
兩個人就像老朋友一樣聊天。
蘇慕情理解賀司宴的顧慮,濃濃的愧疚再次爬上心頭。
“那你這兩天好好休養,養足了精神才是最帥的新郎。”
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賀司宴,面帶恬淡的微笑。
目光對視的一刹那兩人都有些恍惚。
曾經,他們都以為彼此會是自己一生的伴侶,現在竟也能心平氣和地討論其中一個和别人的婚禮。
賀司宴在蘇慕情臉上沒看到難過,沒看到惋惜,也沒看到強顏歡笑。
她是真的在調侃他成為最帥的新郎。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
賀司宴也笑了笑,笑容裡藏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酸苦。
真的很嫉妒啊,沈之珩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擄走慕情的芳心的?
護士推著小車來給賀司宴紮點滴,小車上放著三瓶藥水,比昨天又增加了一瓶,也意味著輸液的時間也要比昨天長。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輸液的時候去洗手間會很麻煩。
“行,我陪你去。”
蘇慕情怕他在去洗手間的時候出什麼事。
觸及到賀司宴吃驚的目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聽著十分變態。
她趕緊解釋,“我是說,我也去。”
走廊兩邊都有洗手間,他們去了距離比較近的左邊,這時右邊洗手間裡走出來個保潔員,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得逞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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