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血色的薄唇微啟:“杏杏?”
青年聲音有些低沉,如玉擊石,杏杏卻聽得有些想落淚。
陽光從山洞上方那狹小的洞口照進來,杏杏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往青年所在的山洞背陰處踉蹌走去。
那青年也起身,朝杏杏所在的陽光處走來,然而他身姿如鬆,行走間卻是有些跛。
杏杏看得心痛,快走幾步。
陽光與陰暗的交彙處,杏杏抓住了青年的胳膊,有些激動的難以言語:“......宴哥哥!”
青年垂首看杏杏觸碰自己的胳膊那處。
他們長久未見。
可杏杏依舊。
杏杏本覺得有千言萬語想問。
可這會兒,她還是選了最關心的那個:
“你快坐下,我幫你看看你的腿!”
杏杏拉著危時宴的胳膊,近乎攙扶。
危時宴垂首看著杏杏。
他這幾年生得又高了些,比他師父秦供奉都高了不少。
杏杏這會兒,離他肩頭還有些距離。
以他的角度看下去,越發嬌小。
可就這麼個嬌小的小姑娘,卻以一種照顧他的姿態攙扶著他。
他們中間那幾年的距離,好像在此刻化為虛無。
危時宴依著杏杏,讓杏杏把自己攙扶到石壁處,又依著杏杏,坐下。
結果杏杏這就開始去扒他的褲子。
饒是危時宴,都驚著了。
杏杏板著小臉:“宴哥哥,我看看你的腿。你不要諱疾忌醫。”
危時宴:“......”
他無聲的把杏杏的手稍稍推開,咳了一聲,把右邊的褲腿給挽了起來。
右腿上,傷痕不少,有些地方一看就是陳年舊傷,杏杏看的難受。
然而最讓杏杏難受的,卻是危時宴這條腿小腿處明顯扭曲增生了鼓了好大一塊。
這一看就是骨折後沒得到好的照料,骨頭長歪了。
杏杏摸了好一通,又給危時宴把了脈,臉色難看得緊。
危時宴脈搏微弱,身體狀態稱不上好。
這腿更是......
杏杏用手背把眼眶裡快要溢位來的淚抹去:“宴哥哥,你這腿,得打斷重新接骨。不然日後行走都要成問題。”
危時宴本來是無所謂的。
但杏杏那眼眶中滾動的眼淚,灼傷了他。
危時宴沉默了下:“都聽你的。”
“這附近安全嗎?”杏杏小聲問,“我去附近找些工具,你腿需要重新打斷,然後好好固定。”
危時宴卻一把拉住杏杏:
“你衣服濕透了,我先去生火。”
眼下雖說外頭天氣漸暖,但這陰寒山洞中,溫度卻是低的很。
杏杏道:“可以生火嗎?”
危時宴道:“這處山洞,再往裡走,連通著一處狹小的穀底,生著好些樹,有野果,還有些野物。我撿了些柴火。”
杏杏聽得又有些心疼。
想也知道,這些日子,危時宴大概就是靠這些,拖著殘腿,在這裡活下來的。
危時宴生了火,杏杏把外衫脫下來,支起來烤了起來。
危時宴避了出去,坐在山洞那頭,倚坐在石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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