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婆子跟杏杏從白雲觀後山挖了半簍的野菜,滿載而歸的時候,白雲觀前殿的水陸道場也做得差不多了。
杏杏把那半簍的野菜交給了灶上的廚娘,又付了銀子,讓她們中午幫著加個菜。
廚娘們連連擺手:“貴人真是折煞我們了。不過是加個菜,哪裡用得著再給銀子?”
“總歸是讓諸位費心了。”杏杏還是把銀子塞了過去。
廚娘們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頭了,待杏杏她們也殷勤很多。
照影突然道:“你們這的齋菜那般好吃,昨晚我都忍不住吃了兩個饅頭,為什麼國公府的大小姐來你們這也沒多久,瘦成那個樣子?你們是不是苛待她了?”
照影這一問,廚娘們卻是立時叫起冤枉來。
為首的那個胖廚娘更是叫冤的厲害:“哎呦這位小姐,您這說的,我們真是冤枉啊。我們都知道那是國公府來的小姐,又不是來我們這裡做道姑的,家裡人遲早要接回去的,哪裡敢苛待啊?......每日的飯都是變著花樣來的,雖說沒有昨晚上那齋菜花樣那般多,但味道絕對是差不多的。哪裡能苛待了?......隻是那位小姐自打來了,就鬱鬱得很,可能因著這個,吃不下吧?但若說苛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我看前院的師太也說,從來不讓那位大小姐做半點雜活粗活呢。”
照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杏杏看了照影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衛婆子雖說不知道昨日於明珠跟杏杏之間的事,但見著照影這向來妥帖的丫頭主動打聽於明珠的事,等出了灶房那院子,還是在無人處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你這丫頭向來妥帖,怎麼今兒還多話了?”
照影回道:“老夫人,沒什麼,就是奴婢見著於大小姐消瘦了不少,還以為是白雲觀苛待了於大小姐......您是沒見昨日世子夫人心疼的那樣子。生怕我們郡主怎麼著那位於大小姐一樣。奴婢就是有點氣不過,多問兩句。”
衛婆子搖了搖頭:“那位於大小姐,到底是信國公府的掌上明珠。”
衛婆子沒多說。
倒不是因著旁的。
他們喻家疼起杏杏來,比那位世子夫人疼於明珠還要更甚。
誰又能偏說誰呢。
杏杏與衛婆子一併往她們歇息的院子裡走,卻見著信國公府的大少奶奶茅芙蕖,遊魂一樣的,一個人一邊發呆,一邊往外走。
杏杏見茅芙蕖臉色有些蠟黃,忍不住叫了一聲:“茅大奶奶?”
茅芙蕖一怔,見是杏杏跟衛婆子,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衛老夫人,郡主......”
衛婆子也很是關心,招呼著茅芙蕖去一旁石凳上坐著休息:“哎呦,這是咋了?好好的一個大姑娘,怎麼臉色這麼差?”
茅芙蕖苦笑著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旁的,是她方才正好碰見她夫君於崇傑,關切的問於明珠跪了一上午,累不累,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可她身體也不舒服得緊。
茅芙蕖有些淒楚的想,甚至人家衛老夫人與福綏郡主這兩位外人,一眼就看出了她身子不適。
於崇傑這做夫君的,卻是一門心思隻想著關心於明珠。
她承認,於崇傑對她很不錯——但那是在於明珠不在跟前時,於崇傑彷彿才能看到她。
但隻要於明珠在跟前,她永遠都是落在於明珠之後,永遠都是第二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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