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永柏細細的看著龔晴娘臉上的神色,見她臉上全然是對自己的緊張,再沒了方才那種讓人看了就心碎的破碎感,他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也不想讓龔晴娘有太大壓力,隻勉強笑道:“沒事,别怕,我就是動一下。”
杏杏也趕忙說:“龔姐姐放心,我已經把你祖母給嚇跑了,沒事的,我也當著街坊鄰居跟百姓的面,說了有幾位夫人為我們作證,是我請你來我們家的。你祖母拿不了你的名聲來威脅我們......我也隻是想問問龔姐姐,你家這個事,你有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
喻永柏跟杏杏越是這樣,龔晴娘越覺得心裡滿脹得有些酸澀。
龔晴娘向來處事灑脫豁達,她拿帕子把眼裡的淚一擦,倒是露出一份笑來,冷靜道:“我其實一直被一份有名無實的親情給困住,也困在我爹臨終時讓我照看整個家的交代中。其實我心裡清楚,龔家不喜歡我爹,也不喜歡我,他們一邊利用我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一邊又覺得他們是百年世家,看不慣我這個滿是銅臭氣的商女......這次倒是好,那一刀,算是徹徹底底砍斷了我跟龔家的血脈親情了。”
這番話,也算是龔晴娘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喻永柏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杏杏聽得連連點頭,也是心疼龔晴娘,生在這樣一個全家趴在身上吸血的家中。
龔晴娘語氣冷靜,又帶著一份如釋重負的輕鬆:“......至於怎麼處理龔家,我出身龔家,這是消除不了的。但,眼下三叔坐牢,倒是一個可以拿來博弈的條件。”
龔晴娘眼神清明,透著幾分冷意:“......就看我祖母,想要保三叔還能得一份銀子,還是想拉著我一起滅亡了!”
杏杏鄭重其事道:“龔姐姐,你隻管說,我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龔晴娘溫柔的看向杏杏,還摸了摸杏杏的髮髻:“......杏杏,打從一見面我就對你喜歡得緊。我也不是與你見外,隻是這些事,終究是我自己家的麻煩。你二哥哥已經為了我受了一刀,你們喻家也因著我起了不少的麻煩。若是連著這些我都處理不好,反倒要麻煩你一個小姑娘幫我奔波,那我日後嫁進喻家,倒是要抬不起頭了。”
她說起“嫁進喻家”時,臉上悄然閃過一抹紅暈,但依舊是灑脫坦蕩。
倒是喻永柏,先愣了一下,繼而隻覺得滿心都好似被歡喜包圍了。
杏杏沒想到龔晴娘這般說,她猶豫了下,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好!我都聽龔姐姐的!不過,龔姐姐,若是出了狀況外的情況,還請你不要見外,來找我好嗎?”
龔晴娘燦然一笑,眼中帶淚的點了點頭:“好。”
喻永柏卻是有些擔憂的看向龔晴娘,龔晴娘手捂住他的眼:“喻老闆,等我幾日,我會處理的乾乾淨淨的,到時候再來見你!”
喻永柏有千言萬語,最後還是低低應了一聲:“好。”
龔晴娘出了鎮西將軍府。
她離開後,卻是大張旗鼓的去買了馬,說要去外地走商。
但在夜幕降臨後,趁著城門還沒關,悄悄進了城。
她喬裝打扮成男子,買通了獄卒,交代了幾件事。
當天晚上,獄卒便找了獄中幾個混混,把熟睡的龔老三給打了一頓。
打得極為淒慘,屬於那種,死不了,但是活罪極為痛苦的狀態,腿都斷了一根。
獄卒還對外宣稱是,這些同住的犯人在牢中起了摩擦,繼而發生了鬥毆,等他們上前阻止時,已經有多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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