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雖說是心直口快的,但也不是什麼話都往外說的。
她看了一眼蘇柔兒,見蘇柔兒咬著下唇不像是反對的樣子,李春花這才邊從盆裡撩水洗手,邊同衛婆子道:“娘,這事吧,說來話長了......”
李春花想起什麼,又有些亢奮,“娘,那道觀還真有點靈。那老道士跟我們說,回來路上,要注意一下......這不,回來的時候還真就遇到事了!”
衛婆子聽得心裡咯噔一下:“啥事?”
真遇到事了?!
她下意識就往杏杏跟橘哥兒身上打量。
杏杏跟橘哥兒兩個小傢夥累得夠嗆,正坐在小板凳上,抱著果子啃,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衛婆子稍稍鬆了口氣,又聽得大兒媳婦道:“......娘,我們看到阿峰表弟了!”
衛婆子愣了下:“阿峰?”
她卻也沒有很意外的樣子,點了點頭:“阿峰之前來家裡看過我,說跟人收皮子......”
衛婆子注意到,蘇柔兒的臉色有些不太自在。
李春花猶豫了下,還是道:“娘,阿峰表弟現在不收皮子了。他......”
衛婆子見李春花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就說,不乾不脆的,吊人胃口。”
李春花咳了一聲:“不是,娘,主要阿峰表弟他......他現在,好像在,在給賭場當打手。”
“什麼?賭場打手?”衛婆子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你看錯了吧?阿峰不是乾那個的。”
“真沒看錯。”李春花又咳了一聲,“娘,我還跟阿峰表弟說話了。哪能認錯......再說了,最初還是杏杏先認出他的。是不是,杏杏?”
啃果子的杏杏聽到大伯孃點她的名字,她抬起頭,嘴裡還嚼著果子,小腦袋點了點:“嗯,是衛家舅舅!”
應了李春花的問話。
衛婆子如遭雷擊。
這事顯而易見的對衛婆子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她微微張著嘴,許久不能言語。
李春花也不敢催,自己掀開灶台上坐著的蒸鍋籠蓋,看了眼蒸籠裡饅頭的狀態,又往爐灶裡加了把火,讓火燒得再旺些。
蘇柔兒低著頭,不吭聲。
半晌,衛婆子這才回過神來,但依舊是難以置信的狀態,喃喃道:“不是吧......阿峰怎麼就去當賭場打手了。”
她有些不死心,問李春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真沒什麼誤會。”李春花猶豫了下,又忍不住看了眼蘇柔兒。
李春花這不是第一次往蘇柔兒那邊看了。
衛婆子滿心狐疑的也去看向蘇柔兒。
蘇柔兒低著頭,不吭聲。
但就著日暮的那點天色,能看得出,這三兒媳婦臉是漲紅的。
......這倆兒媳婦,在搞什麼鬼?
李春花稍稍壓低了聲音:“......娘,我們是在巷子裡跟阿峰表弟碰見的。那會兒,阿峰表弟正在按賭場那邊的規矩,討債呢......”
衛婆子一把年紀,經曆的事多,也曾見過縣裡頭賭場的人,追到村子裡,拿著大砍刀,追著人討債的。
衛婆子臉一下就白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她的孃家侄子,竟然乾起了這等行當!
李春花又看了一眼蘇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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