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呼吸微微起伏,顯然就是氣到了。竟然罕見的在外頭當著下人的面,就露出了對信國公老兩口的幾分怨懟:“父親母親怎能這樣!珠珠是千金大小姐,好好的,他們讓珠珠去公堂找他們,簡直離譜!”
於明珠在屋子裡聽著,有些僵硬的眼珠子這才轉了轉,意識到了一件事——
焦氏,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喻杏杏是她親生女兒的事!
而且,焦氏即便在知道她並非親生女兒後,還是待她一如既往的好......
於明珠跌跌撞撞的推開門衝了出去。
她在焦氏有些吃驚又擔心的眼神裡衝過去抱住了焦氏,頭抵在焦氏的肩膀上,微微發抖。
焦氏心疼壞了:“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怎地哭成這樣?”
於明珠身子微微發抖:“娘,我方才睡了會兒,做了個噩夢,夢見......”
於明珠咬咬牙,說了個狠的,“夢見我被山賊抓走了,我怎麼逃都逃不出來,最後被追到山崖邊上,我跳下了懸崖......”
焦氏這才輕輕舒出一口氣來。
她還當出什麼事了,原來是女兒做噩夢了。
焦氏心疼的擁著於明珠:“傻珠珠,夢哪有真的,都是反的......好孩子,别哭了,你哭得娘都心碎了。”
說著,焦氏又擁著於明珠進了屋子,吩咐丫鬟拿了熱水來,又親手擰了溫熱的帕子,給於明珠擦了擦臉。
來傳話的丫鬟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見焦氏跟於明珠收拾好了,手牽著手並排坐在軟榻上,這才鼓起勇氣上前問道:“夫人,大小姐,國公爺與老夫人派來傳話的人方才在院外催了幾次,您看......”
焦氏憐惜的牽著於明珠的手,一口回絕:“國公爺與老夫人向來疼愛珠珠,珠珠眼下身體不適,又何苦去順天府那種地方?你幫我跟傳話的人說一聲,就說大小姐病了,去不了。”
那傳話的丫鬟幾次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苦著臉應了下來,去找老信國公派來傳話的人——那是個長隨,不好進大小姐的內院,她替人傳話,總要有個回覆。
而此時此刻,那替老信國公傳話的長隨等在月亮門那,那叫一個心急如焚。
等星星盼月亮,這過去多久了,是半點訊息都沒。
傳話的長隨忍不住摸了摸腰間的劍,想了想國公爺先前囑咐他時的語氣,已經準備要強闖進去了。
可巧,這會兒給於明珠傳話的那個內院丫鬟終於氣喘籲籲的過來了。還沒開口,那邊長長庭道上,卻是三少爺於崇廷與孫期頤往這邊過來。
孫期頤這是剛從順天府回來,她家學淵源,那邊仵作與她爹的一個徒孫關係親厚,所以請她過去幫著參考一二。
卻不曾想在順天府遇到了她未婚夫於崇廷的祖父祖母。
也可巧,於崇廷去順天府接孫期頤的時候,老信國公就又給他安排了個活:
“你帶著孫姑娘回府一趟,勞煩讓孫姑娘幫忙看看你妹妹是不是病了。”
於崇廷心下有感,回來的路上又聽了孫期頤大致把先前順天府衙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於崇廷大為震驚。
想著先前曾遇到過的那位福綏郡主,那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生妹妹......著實也有些太過震撼。
丫鬟與長隨都趕緊給於崇廷請安。
孫期頤突然道:“這就是先前來府上傳話的那位長隨。”
雖說這話看著沒頭沒腦,但於崇廷一下子明白了未婚妻話裡的意思。
於崇廷一挑眉:“怎麼了?祖父不是讓你來府上傳話?”
長隨趕忙行禮:“小的讓人去傳了話,隻是無奈傳話的人剛回來......”
於崇廷看向在場的另一個丫鬟。
丫鬟滿頭是汗,屈膝行禮:“三少爺,並非是奴婢怠惰,實在是大小姐那邊身體好像不太舒服......夫人憐惜大小姐身體不舒服,說國公爺與老夫人疼愛大小姐,定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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