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珠珠”兩個字,茅氏渾身又是微微一顫。
許久,她才疲憊的搖了搖頭:“夫君,我沒事,明珠找的按摩的丫鬟也很好,就是這兩日沒有睡好罷了。”
於崇傑哪裡信:“你這神色,哪裡像是沒有睡好——”
倒像是大病一場似的!
可無論於崇傑怎麼問,茅氏隻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實際上,這讓茅氏怎麼說?
說她犯了妒婦的心思,竟對夫君疼愛妹妹心生不滿,以至日日夜夜煎熬,氣色才這般差?
這種話,這讓茅氏怎麼開口?
茅氏隻能白著臉,強忍著酸澀,扭頭到一邊。
於崇傑一見茅氏這模樣,越發著急,忍不住聲音大了些:“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或者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你倒是說啊!”
茅氏被於崇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眼淚差點沒忍住掉了下來。
茅氏身後的嬤嬤再也忍不住,衝了出來,跪在於崇傑面前,哭著哀求:“大少爺,您别再逼大少奶奶了。她是還沒從小產的打擊中走出來......”
於崇傑眉頭緊鎖:“......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嬤嬤哭道:“可那畢竟是大少奶奶第一個孩子......大少爺,老奴不是怪您,您是不是該多關心一下我們大少奶奶?大小姐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您總是事無钜細,一一過問呢......”
茅氏臉色一變,猛地喝道:“嬤嬤,不要再說了!”
於崇恩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茅氏面對於崇恩的震驚眼神,頭一個感覺是無地自容。
而當她意識自己竟然在無地自容後,心中一滯,卻又蔓生出無邊的酸楚來。
被傷害的人是她,她為什麼要無地自容?
茅氏淚水都快要落下來了。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陷入這樣的內耗之中,夜不能寐。
屋子裡一時之間靜靜的。
許久於崇恩那帶了點兒難以置信的乾澀聲音才打破了這個寂靜。
他喃喃道:“你竟然是這樣想的......”
就這一句,茅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這樣想很奇怪麼?
哪裡奇怪了?
隔著鎦金鶴擎博山爐中升起的嫋嫋白煙,信國公老夫人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
“等下。”
幾人下意識都看向信國公老夫人。
就連茅氏,眼中也噙著淚,看向信國公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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