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帕子絞得厲害,她想哭。
她覺得珠珠大概是知道了她可能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事,太過緊張崩潰,所以一時間想岔了,這也情有可原!
再說了,珠珠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公公已經罰她跪了一夜的祠堂,這難道還不夠嗎?
難道真要珠珠跪滿三天?
那她的膝蓋還要不要了?
焦氏垂著頭,忍著妯娌們看過來的各色眼光,給於明珠求情:“娘,珠珠是真的知道錯了。她打小就沒吃過這種苦,爹罰她跪三日祠堂,她怎麼能受得了......”
焦氏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信國公老夫人臉色便是一沉。
她向來是慈祥和藹的長輩,最是好性子,難得有拉下臉來的時候。
是以這會兒信國公老夫人臉色一變,在場的這幾個兒媳婦,不管是嫡支還是庶支的,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起來。
焦氏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卻又不能逃,隻好硬著頭皮等信國公老夫人開口。
信國公老夫人確實是有些生氣的。
她氣焦氏愚鈍,明明都知道於明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了,明明也知道杏杏跟她年輕時長得那般相像,為什麼不多想一想?
她更氣焦氏偏心。於明珠不是焦氏的親生女兒,卻被焦氏捧在手心裡疼寵了十幾年,焦氏這些年是怎麼疼於明珠的,信國公老夫人是看在眼裡。
信國公老夫人有時候也覺得焦氏她們兩口子,還有那幾個孫子,都太溺愛於明珠了,但因著長房就這麼一個如珠似玉的小姐,信國公老夫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了。
——所以,焦氏疼了這麼多年於明珠,就沒想過,應當受她寵愛的親女,過得是什麼日子?
萬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呢?
也就幸好杏杏遇到的是鎮西將軍府那一大家子好人。
可眼下,焦氏既然已經知道了於明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還這般繼續溺愛。偏偏杏杏那邊不能相認不說,還要受假女兒的委屈。信國公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不舒服!
替杏杏委屈!
信國公老夫人淡淡道:“你是在質疑國公爺處罰不當?”
焦氏哪裡敢認這個,她臉一白,垂頭說不敢。
信國公老夫人平靜的看她:“打小到大,府裡的哥兒,但凡調皮的,不上進的,走錯路乾錯事的,國公爺都罰過他們跪祠堂。就說咱們府上最成器的崇傑,他小時候也沒少跪祠堂,一跪也是三天,當時怎麼沒見你這個當孃的這般來替他求情?”
焦氏頭都不敢抬起頭來了,喃喃道:“娘,這怎麼能一樣,珠珠是女孩兒,哪能跟男孩兒一樣養?”
信國公老夫人都忍不住要嗤笑了。
她意味深長道:“是不一樣。但犯了錯,是一樣的罰,這又有什麼不對?”
焦氏心一慌,猜到婆母大概知道珠珠不是他們信國公府的骨肉了。
她說不出話來了。
屋子裡罕見的靜了靜。
好在其他幾個兒媳婦都是很有眼力見的,沒讓場面冷太久,尤其是二夫人試探的誇了誇福綏鄉君,哄得信國公老夫人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脈門在福綏鄉君這兒!
各房夫人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般誇起了福綏鄉君,這個說福綏鄉君人美心善,那個說福綏鄉君福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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